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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诗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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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宋诗的味道
  • 唐以前诗是长出来的,唐诗是嚷出来的,宋诗是想出来的,宋以后诗是仿出来的。这段话该怎么理解?
  • 宋调初期的代表作家?
  • 晚唐体的风格衍变
  • 一、宋诗的味道

    ——在南京大学中文系的讲演  作者:胡晓明     小 引  我今天到南京大学讲宋诗,是向程千帆先生致敬来了。在我看来,宋诗的研究无论如何有了多少新的进展,新的成果,如果要想有真正的突破,还是得要从千帆先生这里重新出发。所以我们每过一段时间应该有学术史的重新学习,向程先生这样的大师朝觐,以获得新的灵感与能量。向程先生学习,有两个重要的内容。一是学术的大目标,一是学术的方法。我先讲前一方面。  现在,全宋诗、全宋文也都已经编好,文献上是有很大的进步了。论文成果也很多,新的领域、新的论述,不断涌现。但我认为有两个倾向是否有待于克服:一是周围研究的流行。周围研究就是找一个外面的角度,然而把文学对上去。大家大概是习惯于唐诗研究的做法了,又开始在“宋诗与XX”的模式下展开研究,这样下去,又进一步将文学史学化,使文学朝史学附庸的方向继续发展。尽管西方也有这样的主流,文学、思想,都敌不过史学。然而,这样一统天下的局面,毕竟不是正常的。现在很多文学研究,收集了很多材料,整理了很多文献,然而永远只在文学的四周打转,永远也不愿进到真正的文学里面去。他可以讲几小时的诗歌,却可以一首诗都不愿讲。他可以讲几天的文学,却可以根本不提语言的艺术,更不提文学的心灵。因而,文学研究的回归,是我们期待很久的正道。程先生其实早就见到了他身后学术界的道术为天下裂,他提出的考据与批评结合起来,真的大有深意。他讲的批评是文学批评,是提醒大家不要流于繁琐和细碎,要回到文学大义上来。  另外一个倾向是提不出大的目标,也似乎不在乎大的目标,只满足于一些小的题目,流于一些局部的成果。或者只热心某种占地式的考量。程先生他们心中有一个重要的目标,就是还宋诗一个与唐诗“并肩诗衢”的地位,他们有一个整体战役,即宋诗争夺战,因为,宋诗毕竟承载的中国文化的分量更为厚重,更为表现出中国文化的精神之花的美丽。我们看程先生在给曹虹书写的序言,以及为全宋诗写的序言里,都讲得很清楚,我们看程先生写陈寅恪、写马一浮的文字里,也都有相关的意思。   但是我认为程先生他们这个目标还是没有完成,宋诗在人们的心目中,地位还是没有过办法与唐诗相比。不仅是一般知识大众,而且古典文学专家那里,唐诗都还是高于宋诗。这个千年门户之见,太深重了。  学术研究有课题,人家做过,就没有必要再做了,因为你不应该重复别人的工作。但是有的课题,值得从不同的角度再做,因为这个课题不是一次性的,唐宋诗之争,就不是一次性的。只要你有新的解读,为宋诗得分,那都是学术的重要积累。  所以,革命仍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我们还要进一步做宋诗经典化的工作,包括流派、史实、诗选、理论、文化、断代史等,工作还有很多,几代人都做不完。重要的是我们不要忘记这个大的目标,要时时回到程先生这里来,充充电,正心诚意,然后格物致知。  其次,程先生的方法,我以为是中国诗学研究的正路、大路。对于宋诗研究而论,有两点是重要的。一是以作品为中心的方法。现在很多人讲文学变成讲故事,放弃作品、放弃理论、放弃美学了。二是比较的方法。程先生讲作品讲得很细致,特别注重词语。词语其实是诗学的基础。他的比较方法运用得炉火纯青。  我最喜欢《四篇桃花源作品的比较》。是唐宋诗学的经典。如果让我选一篇程先生的论文作代表作,我就选这一篇。这篇作品的大目标,正是唐宋诗并肩的问题。是为宋诗争一大口气。如果将韩愈也看作宋型诗,无疑程先生的美学倾向是宋诗。而且他令人信服地完成了这一任务。  王维无疑是唐诗的典型。浪漫高华,贵族气的、唯美的人生。但是你只要读韩愈的桃花源诗,不能不承认他更有文化内涵,更有深度。因为他颠覆了王维的虚幻的美的陶醉,直面现实人生。如果我们再看王安石的诗,特别是那样石破天惊的发问:“天下纷纷经几秦?”你就不能不说,宋诗确实比唐诗更有力量。  中国诗并不是像西方纯文学那样,只是一种文艺性的东西,中国诗是中国文化的一部分,是一种有思想的文学。诗言志,没有志,或者小感觉,不是诗,不是诗的文学。五四一个问题,就是把中国诗变成了文艺之一种。他们还自以为是进步,是启蒙。这个是讲宋诗最后不能不涉及的大问题。关系到现代文化建设的大问题。  沿着程先生的路子,再加以新的综合,可以对宋诗做哪些事情呢?  有三个新意,一是电子古籍的条件下,可以做更为细致的比较。把程先生他们没有办法做的事情,做得更细更彻底。我记得程先生说他有时候也会为一个典故,转好几天一无所获。  二是可以在理论上做大,增加解释力。可以在新宋学的框架下,强调其中的文化心灵的不同。这是程先生在桃花源诗比较中已经涉及到的,可以再深入。  第三是可以比较辩证,唐宋诗的相互成全。下面我就举三组诗例来谈谈。    第一组:王禹偁《清明》    无花无酒过清明,兴味萧然似野僧。昨日邻家乞新火,晓窗分与读书灯。    宋诗中最好的读书诗,读书人不可不知。早晨读来,心头满满,素朴而华贵。比上一首更显得有宋人特点了。试比较:“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杜牧),何等的销魂,而这里是宋人清醒自信的理性气质:“无花无酒过清明”。且“晓窗分与读书灯”。一大早起床读书。书与火之意象——“以书为资粮,以文为火种”的隐喻贯穿其中,而一种优游涵咏于人文生活的情调,表现了清新明朗、自在潇洒的书生情怀。      一年之中,天最清宁,地最平静的时节,如果哪一个节日无花无酒,那就是清明。现代中国人不热闹不足以过节。但是这里有一点古意,毕竟有了一个安静的读书节。甚至不点火,有点斋戒的味道,又不那么太宗教。一切都从新开始,新的风景随时、新的心情感受,以书为缘。请再参读下两首写宋人清明诗:   每年每遇清明节,把酒寻花特别忙。今日江头衰病起,神前新火一炉香。(《清明》《古今岁时杂咏》卷一五)   可惜韶光过眼明,一分流水二分尘。杜鹃声感客中客,蝴蝶梦飞身外身。一滴清明寒食酒,万家红杏绿杨春。斗鸡走狗非吾事,新火书灯谁共亲。(《清明次韵周君会》)  两首都是不要热闹的,有宋人气味。前一首是新火先从神前起,一种准宗教的心情。后一首是在“一分流水二分尘”的淡泊心境中,与书灯相亲。  宋人喜读书生活,青少年时代的读书底子,是人生无上的财富。更请参证:刘克庄《记梦》:“纸帐铁檠风雪夜,梦中犹诵少时书。”刘跂《学易堂作》:“老不任作务,读我少时书。”陆游《怀旧用昔人蜀道诗韵》:“却寻少时书,开卷有惭色。”陈造《客夜不寐四首》:“少睡更堪寒夜永,新来熟遍少时书。”——皆可见宋人少时读书集义的文化生活带来的人生底气与生命意义,“少时书”成为宋人的新经典。“少时书”包含着重要的教育学信息:生命有自己的季节,一旦错失了,就永远没有意义了。我想大到一个民族、小到一个人,不能没有自己的“少时书”。晁冲之《夜行》“孤村到晓犹灯火,知有人家夜读书”。唐人骑马诗多,宋人读书诗多,亦可见唐代是“功名的社会”,而宋代则是“书香的社会”。  另一首清明诗是山谷的:佳节清明桃李笑,野田荒垅自生愁。雷惊天地龙蛇蛰,雨足郊原草木柔。人乞祭余骄妾妇,士甘焚死不公侯。贤愚千载知谁是,满眼蓬蒿共一丘。(黄庭坚《清明》)你们看第五六句,很有士风士气。    第二组:王安石《泊船瓜州》    京口瓜州一水间,钟山只隔万重山。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送我还。  “绿”字的用法在唐诗中也有用过,但宋诗却非常注重“诗眼”,即往往用一个字可以打开全篇,也是诗中最闪光的亮点,比之唐人,则唐人多讲究全篇(意境、势、象)、而宋人多炼字讲句法。“绿”可为此诗的“诗眼”。更具有宋诗特点的,我以为是后两句。“春风明月”这一词语的用法。  值得注意的是,“还”不是还乡,而是指何时还都,即回到报国、报君的政治生活之中。表层意思,“春风”是美好的政治气候,“明月”是贤明的君主提携。春(清)风明月,在抒情传统中本来是指回归家园的、快乐自适的理想生活境界。如“三界横眠闲无事,明月清风是我家”(寒山《诗三百三首》),“明月清风,良宵会同,今夕不饮,何时欢乐”(夷陵女郎《空馆夜歌》),“明月春风三五夜,万人行乐一人愁”(白居易《长安正月十五》)等,而王安石这里却故意一反旧义而出新。春风、明月分开,分写时间地点,均代表人生中用世报国、发挥才能的美好理想。这是一种脱胎换骨法。  深层意思,更引申说,诗人不仅想象以后的政治生活中定会有“春风明月”的良机,而且在诗人那里,春风、明月更是宇宙中最美好长青的生命存在,有这样美好的景物在,人生便有根据。宋诗中,“清风明月”已成常语,多表宇宙恒久美好之证,如欧公“清风明月本无价”,山谷“清风明月不用一钱买”(《寿圣观道士》),王十朋“清风明月处处共”(《宿东林赠然老》),王质“清风明月万古长如此”(《陪林守游南湖月下歌》),以及东坡“江上之清风、山间之明月”(《前赤壁赋》)等,已成现成思路。唐诗中(如:孟浩然的“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和岑参“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何人不识君”)也有乐观的成分,但宋诗中这种乐观,乃成为有口号有套语、贯穿语言与信念的一种诗化信仰。这样,这首诗就同时兼具了唐诗的抒情传统与宋诗之变化求新。   第三组:寇准《微凉》  高桐深密间幽篁,乳燕声稀夏日长。独坐水亭风满袖,世间清景是微凉。  首先试比较诗与词的异趣:“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冯延巳),这是词。区别在后面一句的旨趣不同。诗与词,一筋骨,一韵度;一尚意(世间清景),一要眇(新月、人归)。  此小诗又极富于宋诗意趣。凉爽、清空,是宋人追求的身体感觉。先说宽袍大袖,风穿行其间——这种服饰曾在宋代贵族士大夫中盛行一时,以此写人,有人景合一、潇洒自如之美感。譬如:   满袖东风惬人意,见君诗与字俱清。(黄庭坚)   凭谁画出陈居士,亭角寻诗满袖风。(吴可)  何时着我扁舟尾,满袖西风信所之。(陈与义)  对比唐人的“天香满袖归”(孙逖),“馨香来满袖”(钱起),“朝罢香烟满袖归”(杜甫),“满袖香风白日斜”(贯休),唐人的“满袖”,都是东西,而宋人这个诗语中,空灵得多,潇洒自如得多,“清”字被大大张扬了。“清”的美学,源于六朝。然唐美学以“唐三彩”为象征,豪华、瑰丽、挥洒、富于西域色彩的浓烈;宋代美学以“宋瓷”为象征:宁静、清灵。   宋诗中“清”的美学。可参张先《题西溪无相院》:  积水涵虚上下清,几家门静岸痕平。浮萍断处见山影,小艇归时闻草声。入郭僧寻尘里去,过桥人似鉴中行。已凭暂雨添秋色,莫放修芦碍月生。  张先诗“入郭僧寻尘里去”,表明僧人入于城市红尘之中。宋代宗教很有人间味道,寺庙多修于城市之中,与唐代的深山修行不同。用“积水”“门静”“山影”“鉴中”等,诗人将这一寺庙写得很“清”,同时又有人间味道。是宗教的世俗化,又是世俗的宗教化。其实“清”的美学,也是即人文即宗教,即世间而超世间。宋人的宗教,是结构的,也是建构的。      顺便讲到“张三影”。这一趣味,表明了宋诗学对于“影”的审美自觉。“影”为什么美?佛家不是说,人生只是如电如露,只是梦幻泡影么?人生要义,即于无相无住中,把握本然。禅宗明此,更不立二元,转而注重现象与世间,即不舍弃梦与影,于梦影之世间求自我之证立与解脱。  “清”也是从世间物象中提纯的一种“影”之美。明明是梦,明明是幻,明明是浑沌的世间,偏偏可以发现其中的“清”与“影”之美。所以,“清”也是一种生命升华的观照。  宋诗学乃是从对于人生否定的智慧中,翻上来再肯定生命。只有洞悟生命而又喜悦生命的宋人,才会有对于“清”与“影”的美学肯定。又可参苏舜钦《夏意》:别院深深夏簟清,石榴开遍透帘明。树阴满地日当午,梦觉流莺时一声。  从帘里透映的榴花,梦里划过的莺声,此诗以夏日最浓的意味,写出清空而灵妙的心灵状态。又可参黄庭坚《鄂州南楼》:四顾山光接水光,凭栏十里芰荷香。清风明月无人管,并作南楼一味凉。  大幅的精美,如现代张大千的画。如泼墨般将十里荷花、南楼一并绘出。荷花——宇宙中最有清气的生命,清凉无比的生理感觉、与文化的感知化为一体。又杨万里《闲居初夏》:梅子留酸软齿牙,芭蕉分绿与窗纱。日长睡起无情思,闲看儿童捉柳花。  梅子酸,用身体感觉写出夏天的节令,也是宋诗的日常意味。而芭蕉之绿被阳光反射到窗纱上,则是宋人的影之美学与清之美学合一。可见张镃谓诗人“心胸透脱”,正是一幅天地自然与人心共有的清明莹洁之美。  既能认识到人生是梦幻光影,又懂得热爱生命、珍惜美好;既不过于沉溺人生,也不夸张超越的体验,这就是宋人达到的高度。我们可以在这个基础上,重建宋诗学的文化高度。  陈寅恪说:“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年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邓广铭宋史职官志考证序》); “吾国近年之学术,如考古历史文艺及思想史等,以世局激荡及外缘熏习之故,咸有显著之变迁。将来所止之境,今固未敢断论。惟可一言蔽之曰:宋代学术之复兴,或新宋学之建立是已”(同上引,《金明馆丛稿二编》,第245页。上海古籍,1980)  其实,陈寅恪先生所说的新宋学,也是当代文化未尽之大义。讲宋诗,就是心中要有宋代文化复兴的大目标。这才是讲宋诗的正道。

    一、唐以前诗是长出来的,唐诗是嚷出来的,宋诗是想出来的,宋以后诗是仿出来的。这段话该怎么理解?

    唐以前的诗直接来源于生活,反映生活,如草木之生于土,听任自然,故曰长;唐代思想氛围活跃,诗皆由情动于衷而发于言,不事雕琢,随口而出即是大唐气度,故曰嚷;宋人拘于理学,诗多求反映理学思想,故曰想;宋以后文化日益专制,文人多埋首故纸堆,较少反映真实的思想,故曰仿。当然这只是说大体风貌不同而已。如唐诗以气象胜,宋诗以学问胜。不能绝对化。因为从创作的角度来讲,唐诗很多也是想出来的,《河岳英灵集》中就载了很多盛唐苦吟诗人,真正能下笔如有神的毕竟是少数。
    读《卫风.氓》《小雅.采薇》《涉江采芙蓉》《归园田居》,与后世诗歌比,从情感和语言风格上最能体会长出来的味道.

    二、宋调初期的代表作家?

    北宋初的词作者大都是诗人,如王禹偁、潘阆、寇准、钱惟演、林逋等都写有词作。

    北宋统一以后,在文化包括文学
    方面,并没有立即带来显著的变化。北宋前期的诗歌,大体依然是晚唐五代最盛行的三大流派——以浅俗平易为特点的白居易体、以境界狭仄而语言工巧为特点的
    姚、贾体和以绵密富丽为特点的李商隐体并立的格局。只是这几种风格又互有渗透,畛域不那么清晰而已。宋初的词,大体也是沿着晚唐五代词的方向自然地延伸,
    而更接近南唐的风格,一般说来,篇幅较小巧,语言也比较清新晓畅。
      唯一例外并引人注目的是,自晚唐五代以来几乎已经中断了的古文运动在北宋初期就开始复兴。这主要是因为文章在政治和伦理方面具有更直接的实用性,所以
    如柳开、穆修等文人把复兴古文作为复兴儒道的必要途径而为之大声疾呼。但他们的功利意识过于强烈而对散文的艺术性方面几乎无所注意,因此在当时也没有带来
    太大的改变。
      不过,这种纷乱的文学状况毕竟启示着一个新的变革时代的到来。文学是人的内在心灵的表现,既然宋代文学不能够追溯初盛唐那种明朗、闳放的气势和自由、
    高昂的力度,它必然要找到适合于时代心理的形式和风格。实际上,在宋初王禹偁的诗文中,一些新的苗头已经在显露出来,只是在短时期中其影响还不大。

      第一节 北宋初期诗歌的三大流派

      北宋最初一个阶段,诗人效仿白居易诗体曾经成为一种风气。其中著名的人物有徐铉和王禹偁,正如《蔡宽夫诗话》说,宋初“士大夫皆宗乐天诗,故王黄州主
    盟一时”。但过去有的文学史研究者把王禹偁描叙为似乎是有意识与“西昆体”对抗的诗人,这是不准确的。实际上,不但白体诗的流行很早,而且当《西昆酬唱
    集》问世而使“西昆体”广泛流行时,王禹偁已经去世了。
      徐铉(916—991)字鼎臣,广陵(今江苏扬州)人。他本是南唐末年的重臣,那时南唐受着宋王朝的压迫,他的处境也很艰难;后随李后主降宋,虽然做
    到散骑常侍,但言行不能不十分谨慎,心情也始终是压抑的。他在痛苦中挣扎,只好求宁静于山水,求解脱于佛道,或在繁忙的交游宴饮中排遣愁闷,总算维持着心
    理的平静。有《骑省集》。
      徐铉的诗大多有一种索寞中略带怅惘的情愫,他把这种情愫写得很淡,语言也是清淡自然的,少有生涩的地方,如《登甘露寺北望》:
      京口潮来曲岸平,海门风起浪花生。人行沙上见日影,舟过江中闻橹声。芳草远迷扬子渡,宿烟深映广陵城。游人相思应如橘,相望须含两地情。
      这诗可以推断是写于南唐覆灭后。末二句用“橘迁于淮北则为枳”的典故,表现对江南故国的依恋。但全诗大半部分只是在写一片萧索迷蒙的景色,看不出很强
    烈的情绪;末二句也是借“游人相思”着笔,不正面写自己。此外,像《和钟郎中送朱先辈还京垂寄》的“春愁尽付千杯酒,乡思遥闻一曲歌”,《九日落星山登
    高》的“黄花泛酒依流俗,白发满头思故人”等等,大抵都浅切流丽。也许是他生长于江南的缘故,他也写有若干首《柳枝辞》一类的拟民歌,虽不像民歌那样朴素
    俚俗,语言还是通畅浅易的,如:
      老大逢春总恨春,绿杨荫里最愁人。旧游一别无因见,嫩叶如眉处处新。
      白居易后期的诗,在清淡的语言中流露出一种雍容闲散的心情,北宋初崇尚白体的诗人,也常有这种情况。如曾两度拜相的李昉就是一个例子,他常用随意闲谈
    的笔法,写出绝无焦灼苦闷的心境。而徐铉的情况并非是如此的。他只是努力求得平静,排遣苦闷,内心实际是失意而灰暗的,这种心境总是会在某种触景感伤时显
    露出来。再则,徐铉也是一位文字学家和音韵学家,这两方面的原因,使他在写作那些清丽流畅的白体风格诗篇时,对声律、字句和意象的选择,都比较讲究,这在
    前面举出的例子中是可以体会到的。而有些五言诗,更有精致细巧的一面,例如《和明道人宿山寺》中“磐声深小院,灯影迥高房”,《临石步港》中“吹浪游鳞
    小,黏苔碎石圆”,《寄从兄宪兼示二弟》中“断云惊晚吹,秋色满孤城”等诗句,都于自然浅近中加入了推敲锤炼之功,并且呈现出幽逼的意境,这又带有贾岛诗
    派的特点。
      在宋初学白居易诗风的诗人群中,最重要而且不为白体所缚、能写出自己特色的是王禹偁。
      王禹偁(954—1001)字元之,巨野(今属山东)人,宋太宗太平兴国八年(983)进士,当过翰林学士,三任知制诰,又三次受黜外放,晚年曾任黄州地方官,故又称“王黄州”。

      他为人刚直,怀有正直士大夫的社会责任感和来自儒家传统的政治伦理观,敢于说话。他自称要“兼磨断佞剑,拟树直言旗“(《谪居感事》),在第三次遭贬
    斥去黄州时,还是很不服气地寄诗给当权者说:“未甘便葬江鱼腹,敢向台阶请罪名”(《出守黄州上史馆相公》)。有《小畜集》。
      出于士大夫的社会责任感和道义良知,王禹偁写下了一些反映民间疾苦的诗篇。如他在京任谏官时所作《对雪》,从寒冬大雪无公务、一家团聚饮酒落笔,写到
    自己因此而想起“输挽供边鄙”的“河朔民”和“荷戈御胡骑”的“边塞兵”,在此酷寒天气中会是如何艰辛,最后归结到自责:自己身为谏官,却并未充分尽责,
    实是“深为苍生蠹”。还有贬官商州时所写的《感流亡》,描述一户因旱荒而从长安流亡到商州的贫苦人家的艰难情形,最后同样归结到自己仕宦十年,无所作为,
    只是“峨冠蠹黔首”,所以不应该因被放逐而悲叹。这种构架在白居易晚期诗歌中是已经出现过的。但比起杜甫以及白居易早期的同类诗歌,我们会感觉到这些诗的
    感动力要差得多。这是因为:第一,诗人对自己表示同情的对象的心情并未有像杜甫、白居易的一些优秀作品中那样具有深入的理解,他们在诗中的形象显得干枯;
    第二,诗歌的后半部分归结到自身时,在自谴中显示出很强的自我表白意味,实际上这成了诗歌的重心;第三,这些诗在艺术上往往有些粗糙,表达“意义”的欲望
    比抒发情感的要求显得更加强烈。所以说,这一类诗固然有其可贵之处,但其缺陷也是很明显的。而上述特点,在后来的宋诗中具有一定的普遍性。
      真正能反映王禹偁诗歌艺术造诣的,还是那些描绘山水景物、抒发内在情怀的作品,如《村行》:
      马穿山径菊初黄,信马悠悠野兴长。万壑有声含晚籁,数峰无语立斜阳。棠梨叶落胭脂色、荞麦花开白雪香。何事吟余忽惆怅?村桥原树似吾乡。
      又如《寒食》:
      今年寒食在商山,山里风光亦可怜。稚子就花拈蛱蝶,人家依树系秋千。郊原晓绿初经雨,巷陌春阴乍禁烟。副使官闲莫惆怅,酒钱犹有撰碑钱。
      这二首诗作于商州,王禹偁当时一方面为政治上的挫折而感到悲哀,一方面也常以老庄哲学来宽慰自己,在大自然中忘怀个人命运的不幸。前一首中“数峰无语
    立斜阳”一句,以拟人手法写自然景物,使之带有生动的趣味,这种写法在唐代还不多,在以后的宋人诗词中渐渐多起来,所以值得注意。
      二首诗的结句,虽着眼点不同,但都是试图把苦闷加以淡化,也已表现出宋诗的理智倾向。这二首诗的写法很有白居易诗的特点,语言浅切,叙述从容连贯,层
    次清楚,没有突兀惊人的意象,也没有跳荡的表现,色彩鲜明但并不浓腻。诗中的对句,虽工整却颇为自然,让人感到亲切而不吃力。王禹偁诗常是这样浅易流畅、
    娓娓道来,而颇有情味的,像《初入山闻提壶鸟》中“商州未是无人境,一路山村有酒沽”,《寄毗陵刘博士》中“下岸且寻甘露寺,到城先问惠山泉”等等,可举
    的例子很多。他在《冯氏家集前序》中所赞扬的“词丽而不冶,气直而不讦,意远而不泥”即中正平和、自然流畅的风格,亦即是他所追求的风格。
      另一方面,王禹偁也吸收杜甫诗的某些特点。据说,他儿子说他的诗与杜诗相似,他便喜不自胜,自称“本与乐天为后进,敢期子美是前身”(《前赋村居杂兴
    诗二首……聊以自贺》),他还说过“子美集开诗世界”(《日长简仲咸》),对杜甫备加推崇。因此,在王禹偁诗中常可以看到杜诗的痕迹,如《新秋即事》三首
    之一:
      露莎烟竹冷凄凄,秋吹无端入客衣。鉴里鬓毛衰飒尽,日边京国信音稀。风蝉历历和枝响,雨燕差差掠地飞。系滞不如商岭叶,解随流水向东归。
      诗写羁旅中的孤独凄凉之感和对京城的思念,透露着在政治上不甘沉落的心情。不但内涵与杜甫的诗近似,那种严谨的、开合变化的结构,起伏顿挫的格律、工
    整的对仗、情与景的相互衬托,都与杜诗相近。只是它不像典型的杜诗那样沉郁有力,气象壮阔。而比起率意浅切、舒缓流畅的白体诗来,它显得结构紧密多变化,
    语言上经过更多的锤炼。其实,就是前面所举出的《村行》和《寒食》,虽说学杜诗的痕迹没有《新秋即事》这样明显,但也是写得比较细致而又曲折和含蓄的,并
    不是一味的流滑。此外像七律《再泛吴江》、《今冬》,七绝《杏花》、《春居杂兴》等,也是如此。因此,清人贺裳说他“虽学乐天,然得其清,不堕其俗”
    (《载酒园诗话》)。
      如果深究到人格方面,那么可以说:王禹偁虽羡慕白居易的放达,却学不到白居易后期那种闲适自在,内心总有拂不去的苦恼;虽敬仰杜甫的为人,却也学不到杜甫的执着与激情,故其诗风亦依违于两人之间。

      北宋初年,白体是许多人喜爱的诗歌风格,但相当多的人是因为它浅近易学、流利爽滑,所以不免写成顺口溜似的缺乏诗味的作品。欧阳修曾举“有禄肥妻子,
    无恩及吏民”为例,讥笑达官贵人“常慕白乐天体,故其语多得于容易”(《六一诗话》),徐铉与王禹偁则在学白居易的同时,汲取了其他因素,形成自己的特
    点。尤其王禹偁,对北宋下一代诗歌风气,在多方面具有开启的意义。
      宋初另有相当多的诗人,偏重以苦吟的写作方法在狭小的格局中描绘清新小巧的自然景象,表达或是失意怅惘、或是闲适旷达的士大夫情趣,这主要是继承了唐
    代贾岛、姚合一派的风格,其中最重要的是林逋、魏野、寇准、潘阆、与所谓“九僧”(希昼、保暹、文兆、行肇、简长、惟凤、惠崇、宇昭、怀古)。其中除了寇
    准是高官外,大多是隐逸山林的处士和僧人。他们的生活原本很冷落,又需要显示“不事王侯”的清高,所以写这种诗也就颇为自得。
      贾岛一派诗歌的特长,在于对所描绘对象的细致体察和新颖巧妙的语言表现,北宋初这一派诗人也在这一点上煞费苦心。如魏野的《冬日书事》中“松色浓经
    雪,溪声涩带冰”,不但对仗精整,“浓”、“涩”两处“诗眼”的表现力也确实很强;他的《书逸人俞太中屋壁》中“洗砚鱼吞墨”之句,是常人注意不到的景
    象,极小巧之妙。九僧之一惠崇的《池上鹭分赋得明字》中“照水千寻迥,栖烟一点明”两句,据说他曾“默绕池径,驰心杳冥以搜之”(见僧文莹《湘山野
    录》)。这两句写鹭鸟的活动,一动一静,互相映衬;后一句写出在一片灰暗的烟霭中呈现白鹭的一点亮色,给人以醒目之感,难怪惠崇对此很自负。
      在这一批诗人中,林逋(968—1028)最为著名,而《梅花》(一作《山园小梅》)则是他的代表作: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尊。
      其中“疏影”、“暗香”一联,素来被誉为“警绝”。首先,作者从水中的倒影写梅,从虚处着笔,这就多一重意味,便于渲染静寂的气氛。疏淡的梅枝横出斜
    逸于水上,香气在空中若有若无地浮动,前者打破了纵的图式,形成视觉上的平衡,富有画面之美,后者又打破视界的局限,给人以身临其境似的飘渺之感。而“水
    清浅”与梅枝的配合,更显出苏轼《书林逋诗后》所谓“神清骨冷”的情趣;“月黄昏”与暗香的配合,也更显得朦胧清幽,两者共同构成了一种清雅超逸的意境,
    传达出作者的人生意趣。但从全诗来看,格局未免太小,后面自鸣清高的标榜,也实在有唯恐不为人知的味道。
      北宋初这一批追踪贾岛的诗人,对后代宋诗在语言上喜欢翻奇出新的倾向,有一定的影响。但从总体上说,他们大多有以下几点毛病:一是意象单调。《六一诗
    话》记载了一则故事,说有个叫许洞的进士和九僧一起分题咏诗,提出不许用山、水、风、云、竹、石、花、草之类字眼,“于是诸僧皆搁笔”,由此可见他们生活
    情趣的偏狭。二是形式呆板。他们效仿姚、贾,所作以五律为多,且大都把功夫用在对仗的中间二联上,句式大体是前两句为二一二,后两句为二二一,而把单音节
    处作为“诗眼”,格外加以琢磨。由于他们生活狭窄,才气有限,常在同流前辈的诗里乞讨,令人耳目一新的地方并不多。像“多”或“全”与“半”的搭配(希昼
    《留题承旨宋侍郎林亭》“会茶多野客,啼竹半沙禽”,简长《送僧南归》“吴山全接汉,江树半藏云”),“入”的使用(惠崇《访杨云师淮上别墅》“河分冈势
    断,春入烧痕青”,《送迁客》“浪经蛟浦阔,山入鬼门寒”)等等,都成了套路。三是诗中表现的情感不出乎闲适、旷逸、愁闷、惆怅之类,所以色彩比较单一。

      李商隐一路的诗歌风格,在宋初也有人效仿。一些文人出身的高级官僚,以文学为显示才学与身份的手段,在唱酬应和时往往写一些深婉绮丽、多用典故的诗
    篇,在表面特征上很容易向李商隐诗的方向靠拢。宋太宗时,姚铉以一首《赏花钓鱼侍宴应制》赢得太宗的激赏,为时人所羡,所以这种诗在上层有相当的影响。到
    真宗时期,以杨亿(974—1021)、刘筠(971—1031)、钱惟演(977—1034)为首的一批馆阁诗人,大量地写作辞采华丽、属对精工的诗
    篇,彼此唱和应酬,使这种诗风进一步流行起来。正如当时人所记载:
      “咸平、景德中,钱惟演、刘筠首变诗格,而杨文公与之鼎立……大率效李义山之为,丰富藻丽,不作枯瘠语。”(《宋诗纪事》引《丹阳集》)大中祥符二年
    (1009),杨亿把这些诗作编为《西昆酬唱集》问世后,这种被称为“西昆体”的诗风进一步在社会中盛行,如《六一诗话》说:“自《西昆集》出,时人争效
    之,诗体一变。”
      平心而论,西昆诗人对晚唐五代至北宋开国初的诗风是有一定冲击力的。在那一段时期中,习白体者每有俚俗滑易之弊,而西昆体较之有精致含蓄之长;习姚、
    贾体者每有细碎小巧之弊,而西昆体较之有丰赡开阔之优。而且,西昆诗人的作品也并不如一般批评者所说,完全是内容空泛的,如刘筠、杨亿等七名馆臣以《汉
    武》为题的唱酬诗,即是针对真宗妄信符瑞、东封泰山之事,而以汉武故事借古讽今。刘筠一首如下:
      汉武高台切绛河,半涵非雾郁嵯峨。桑田欲看他年变,匏子先成此日歌。夏鼎几迁空象物,秦桥未就已沉波。相如作赋徒能讽,却助飘飘逸气多。
      此诗多用典故,但喻示切实,包涵丰富的内容,并无堆垛之病;语言典丽,组织细密,显示了较高的艺术技巧。除此以外,他们的咏史诗和交游赠别之作中,也有写得比较有意思的。

      但李商隐的诗实在很难学。它的表面特征很强烈,只要有相当的文化素养就能把握,而李商隐那种深刻的思想、炽烈的情感、痛苦的经历蕴涵于语言所形成的诗
    歌的张力,却非常人所能摹仿。《西昆酬唱集》中固然有些佳作,但这些佳作也难以同李商隐的诗相提并论;更何况,他们在大多数情况下是为写诗而写诗,如杨亿
    在《西昆酬唱集序》中所说:
      “历览遗编,研味前作,挹其芳润,发于希慕,更迭唱和,互相切劘。”因此,他们诗歌的弊病也就很明显。譬如说,李商隐用典,主要是借典故所包含的情绪
    色彩和象征意蕴,来显示与烘托一种朦胧迷离的内在心境,而不是作为指示符号,即不是用“故事”替代某一事物,以甲换乙,显示有学识有材料。西昆诗人却容易
    犯这种毛病,像杨亿、刘筠、钱惟演的《泪》诗,就只是把古来有关悲哀的故事集中在一起,好像是一堆谜语。又如他们学李商隐诗的绚丽色彩与绮瑰意象,但并非
    如李商隐那样是出于表现内在情感的必须,而往往只是停留在外在物象上。如杨亿写《夜宴》,便是用些“绮宴”、“芳罍”、“飞舄”、“珠喉”、“薄云”、
    “流雪”之类的辞藻,除了显示富贵的生活氛围和高雅的文化素养,再无其他意味,感情是很贫乏的。
      在下一阶段,西昆体遭主张诗文变革的人们的集中攻击,这里面有多方面的原因。一则西昆体确有很大的弊病,而这种诗体出于朝廷馆阁诗人之手,在社会中的
    影响又特别大,所以主张变革文风的人首先要对付它。而另一方面,也要注意到历史文化方面的因素:西昆体实际上带有浓厚的贵族趣味,这和宋代社会的特点不相
    容;西昆体有明显的娱乐倾向,这和道统文学观的日渐强化相抵触。

      第二节 北宋初期的词
      词这一新兴文学体裁,经过晚唐五代以来许多文人的努力,在题材和语言风格上,大体形成了一定的格局。其间李煜虽有所突破,但只是一个特例,总的看来变
    化不大。到了北宋初期,词继续受到文人士大夫包括最高统治者的喜爱,据说宋太宗“酷爱宫词中十小调子,……命近臣十人各探一词撰一词”(《续湘山野
    录》)。不过词的地位并未因此而提高,它仍然只是文人在樽前花间一觞一咏之际的娱乐性创作,而不是正面向社会表现自己人格、情操、抱负的文学形式,艺术上
    也没有什么突破。
      北宋初的词作者大都是诗人,如王禹偁、潘阆、寇准、钱惟演、林逋等都写有词作。也许,他们的精力主要是放在诗歌上,所以留下的词作数量较少。而词的风
    格,往往和各人的诗歌风格有些近似。如钱惟演的词,也像西昆体诗一样辞采华丽,注重于外表的雕饰,如《玉楼春》以“锦箨参差朱槛曲,露濯文犀和粉绿。未容
    浓翠伴桃红,已许纤枝留凤宿”写新竹,真是金碧辉煌,却实在毫无意趣。而寇准的《踏莎行》:
      春色将阑,莺声渐老,红英落尽青梅小。画堂人静雨濛濛,屏山半掩余香袅。密约沉沉,离情杳杳,菱花尘满慵将照。倚楼无语欲销魂,长空黯淡连芳草。
      结构很精致,视线从春天的远景拉回到画堂的中景,再拉到妆台的近景,然后又从倚楼人的极目长眺拓开去,构成一个回环往复的变化,写出女子相思中的惆怅苦闷。
      在这批作者中,王禹偁可以说是胸襟比较开阔的一个,他的《点绛唇》虽说篇幅小,境界却颇为远大,是北宋初期词中的佳作:
      雨恨云愁,江南依旧称佳丽。水村渔市,一缕孤烟细。天际征鸿,遥认行如缀。平生事,此时凝睇,谁会凭栏意!
      写登高临远,视界广大,以此衬托出末句所要表达的人生感慨。而林逋的小词《相思令》,则是语言朴素,多少保存了民间曲子的生活气息:
      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对迎,争忍有离情!
      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边潮已平。
      这一时期,宋词的创作尚未进入兴盛阶段。但有一点仍可以注意到,即晚唐五代词中那种对男女之情的热烈大胆、有时很直露的表现,在北宋初期词中已经看不到了,这终究还是反映了时代文化的变迁。

      第三节 北宋初期的散文理论与创作

      北宋作为一个新兴的权力高度集中的王朝,统一的思想意识形态的建设便显得必不可少。这种需要反映于文学,首先在最具有实用性的散文领域表现出来,因此
    在北宋初就出现古文运动的复兴。只不过,这里也存在两种略有分歧的派别。一派以柳开、穆修为代表,是纯粹把复兴古文作为复兴儒道的手段,而另一派以王禹偁
    为代表,虽强调“道”的至高地位,但对于“文”仍有相当的重视。
      柳开(947—1000),原名肩愈,字绍元,意思是继承韩愈、柳宗元;后改名开,字仲涂。他自己解释改名、字的用意是:“将开古圣贤之道于时也,将
    开今人之耳目使聪且明也,必欲开之为其涂矣,使古今由于吾也。”(《补亡先生传》)他是以维持道统不堕的一代新教主自居。穆修(979—1032)字伯
    长,他比柳开小三十多岁,但思想与柳开很相似,也是以继承韩柳的文道合一的古文传统为己任。
      柳开、穆修都曾尖锐批判晚唐五代以来流行的骈文。柳开说,这些文章“华而不实,取其刻削为工,声律为能”(《上王学士第三书》),穆修说,“今世士子习尚浅近,非章句声偶之辞不置耳目,浮轨滥辙,相迹而奔”(《答乔适书》)。

      这种批评即使也有一点积极意义,但他们所要引导的方向,却是另一个更严重地束缚文学生机的极端。他们的主张大体是崇道与尊韩。“崇道”的旗号说来是历
    史很悠久的了,但具有文学爱好的人,总是要把这一理论原则的内涵多少加以扩充,以便为文学的审美性质与抒情性质留下余地,自刘勰至韩愈等都是如此。而柳
    开、穆修的“崇道”,则完全限制在宣扬封建政治与道德准则的范围,甚至他们对儒家之道的理解也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所写的议论说理之文,只是些枯燥的说
    教。“尊韩”当然是和“崇道”联系在一起的,所以他们又把韩愈作为文学家的一面完全忽略了,而把他作为道学家的一面加以强调,如穆修说:“韩、柳氏起,然
    后能大叶古人之风,其言与仁义相华实而不杂。”(《唐柳先生集后序》)其实这和韩、柳的情况都是不尽相符的。在文章风格方面,由于他们没有韩柳那样的才气
    和个性,只是很机械地反骈文而行,人为地搞得参差不齐、古朴生僻,因而很难吸引人。所以,他们的主张在当时并不受欢迎。柳开叹息说,他本以为自己“立身行
    道必大出于人上而遍及于世间,岂虑动得憎嫌,挤而斥之”(《再与韩洎书》);穆修也说自己的古文被人视为“语怪”,被人“排诟之,罪毁之,不目以为迂,即
    指以为惑”(《答乔适书》)。
      王禹偁的情况则有所不同。当时有一个叫张扶的秀才携文三十篇向他请教,他读后感觉“茫然难得其句,昧然难见其义”,于是在《答张扶书》和《再答张扶
    书》中谈了一通自己对文章的看法。他也强调文与道的关系,但他提出:“夫文,传道而明心也。”“传道”与“明心”并论,实际上就是不把道当作纯粹是外在的
    教条理念,而是与自己内在的追求、个人的性情联系在一起,这样,文的应用范围就比柳开他们所主张的广泛。同时,他又提出,文既然是传道义明心迹的,就不应
    该“语皆迂而艰也,义皆昧而奥也”,而应该“使句之易道,义之易晓”。
      在散文写作方面,王禹偁也作了有益的尝试。骈偶之文长期以来为人们所爱好,有其内在的原因,所以机械地反对骈文,在写作上一切与之背道而驰,实际上不会有什么效果。
      因此,他的散文,便有意吸收了骈文整齐而容易上口、具有声韵之美的优点,形成既自由流畅又有一定音乐节奏的新风格,如《黄州新建小竹楼记》如此描绘:
      ……远吞山光,平挹江濑,幽阒辽夐,不可具状。夏宜急雨,有瀑布声;冬宜密雪,有碎玉声;宜鼓琴,琴调虚畅;宜咏诗,诗韵清绝;宜围棋,子声丁丁然;宜投壶,矢声铮铮然,皆竹楼之所助也。

      这一节文字亦骈亦散,音节和谐又有变化,具有流畅跌宕的风致。在说理性的文字中,由于王禹偁提倡的是“传道而明心”,不只是以“道”即固有的儒学教条
    来教训人,而是在阐述“道”的同时表现出自己内心的好恶喜怒,所以也不是那么枯燥乏味。如《待漏院记》为了说明天下安危系于宰相的道德修养这一政治见解,
    把两种宰相在漏院等候上朝时完全不同的心思,用前后对应的排比句式加以描述,写出“贤相”与“奸相”的形象,虽说难免简单化,但确实表达了作者的政治观念
    (道)和个人爱憎(心),所以尚能使人多少受到感染。而无论说理文还是记叙文,王禹偁通常避免生僻晦涩的词句,文笔显得清丽流畅,这一特点在前面所引的一
    节文字中可以看出,再举《录海人书》的一节为例:
      垣篱庐舍,具体而微,亦小有耕垦处。有曝背而偃者,有濯足而坐者,有男子网钓鱼鳖者,有妇人采撷药草者,熙熙然殆非人世之所能及也。
      文章是借传闻描绘理想的社会模式,笔调颇类于陶渊明的《桃花源记》。正如叶适《习学记言》所说,王禹偁的散文有“简雅古淡”之长。
      关于柳开、穆修及王禹偁对后来散文的影响,有一种有趣的现象:从实际创作来说,后来的散文主要是沿着王禹偁的方向发展的;他的文章中既重视表现理念又
    具有抒情性的特点,和化骈入散、清晓流畅而又具有韵律感的文字风格,在欧阳修、苏轼等散文家那里都得到继承,从而形成了与唐代古文不同的宋文流派。但是,
    在理论上,后人似乎很少提到他的作用与影响,却把柳开、穆修的地位提得很高,尊之为宋初文风改革的开山人物。如范仲淹《尹师鲁河南集序》在论及五代文体薄
    弱后便说:“柳仲涂起而麾之,髦俊率从焉,仲涂门人能师经探道有文于天下者多矣。”邵伯温《闻见前录》也说:“本朝古文,柳开仲涂、穆修伯长首为之倡。”
    这是因为:在宋代文学尤其散文中,道统文学观具有压倒性的势力,而柳开、穆修的创作虽无所成就,甚至谈不上是文学家,但他们对于“道统”的鼓吹却远比王禹
    偁积极有力。后代作家在追溯其文学渊源时,首先不是从散文艺术,而是从“道统”的意义上去寻找一个连结韩愈、柳宗元与自己的中介环节。创作现象常常是复杂
    的,而理论的归纳往往会被简单化,这是文学史上反复出现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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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晚唐体的风格衍变

    大约到北宋中期,“晚唐”一词在艺术风格方面的含义便开始初步确立,并逐步成为具有相对稳定内涵的批评术语。严沧浪云:“晚唐,分明别是一副言语。”那么,“晚唐体”到底是一副什么“言语”呢?我们还是先研究一下宋人有关“晚唐体”艺术特色的论述。尹君处士帖(林逋)北宋人对“晚唐诗”的认识。北宋评论“晚唐诗”最早而且影响很大的就是欧阳修的《六一诗话》二则:
    唐之晚年,诗人无复李杜豪放之格,然亦务以精意为高。如周朴者,构思尤艰,每有所得,必极其雕琢,故时人称朴诗“月锻季炼”,未及成篇,已播人口。其名重当时如此。而今不复传矣!余少时犹见其集,其句有云:“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又云:“晓来山鸟闹,雨过杏花稀。”诚佳句也。
    郑谷诗名盛于唐末……其诗极有意思,亦多佳句,但其格不甚高。以其易晓,人家多以教小儿,余为儿时犹诵之。
    “晚唐诗”给欧阳修印象最深的特点是“务以精意为高”、“极有意思”,“精意”即精深的意旨,与“意思”相近。其次就是“极其雕琢”,即通过“月锻季炼”的苦吟以求语句之工,“意思”之深。除了这两个特点外,从所引的几联佳句中还可看出“晚唐诗”的其他特色:偏重写景,不用典故,力求通俗。欧阳修所评的“晚唐诗”即唐末诗,以周朴为代表,虽然欧阳修把杜荀鹤的“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误记为周朴的诗,但杜荀鹤也是唐末诗人。
    苏轼对“晚唐诗”有褒有贬,他不满王安石诗的“晚唐气味”,但又多次称赞过司空图的“高雅”,还有吴融、韩偓等人的“造语成就”:
    荆公暮年诗,始有合处。五字最胜,二韵小诗次之,七言诗终有晚唐气味。(苏轼《书荆公暮年诗》)
    东坡尝谓余云:“凡造语贵成就,成就则方能自名一家,如蚕作茧,不留罅隙,吴子华、韩致光所以独高于唐末也。”(《姑溪题跋·跋吴思道诗》
    苏轼所谓“晚唐气味”显然是风格批评,大抵着眼于气格卑弱。东坡所称赞的以吴融、韩偓为代表的晚唐诗“造语成就”,应指语言运用不因袭模仿,经反复锤炼而富有创新性和个人特色。北宋末的吴可继承了东坡的评论,其《藏海诗话》云:“唐末人诗,虽格调不高而有衰陋之气,然造语成就,今人诗多造语不成。”
    与苏轼不同,黄庭坚处处极贬“晚唐诗”之卑俗,如《与赵伯充》曰:
    学老杜诗,所谓刻鹄不成尚类鹜也。学晚唐诸人诗,所谓作法于凉,其弊犹贪;作法于贪,弊将若何!(《山谷老人刀笔》卷四)苏黄贬低晚唐诗的言论,大抵都是从气格卑弱、俗而不雅两个方面着眼。黄庭坚更把“晚唐诸人”与老杜对立,说“晚唐诸人”本身就属于“作法于凉”,而学“晚唐”的宋人就是“作法于贪”了(典出《左传·昭公四年》)。这就为南宋江西派与晚唐派的对立定下了基调。
    联系上引《梦溪笔谈》、《诗史》、《蔡宽夫诗话》,可知北宋人对“晚唐诗”艺术特色的认识是,“晚唐诗”是唐末富有“精意”的近体“小诗”,“造语成就”突出,主要不足是“气弱格卑”,“晚唐诗”的主要师法对象是贾岛,所以有人称之为“贾岛格”。
    南宋前期人对“晚唐诗”的两极评价。南宋初年的计有功是宋人中以治乱盛衰、风雅正变观念论“晚唐诗”的典型代表,从上引《唐诗纪事》对咸通以后诗的评语看,“晚唐诗”就是“乱世之音”和“亡国之音”,因而毫不足观。这种将社会治乱与文学盛衰同步的观念,对近千年的唐诗研究影响至为深远。
    南宋前期,对“晚唐诗”称赞最多且最有发明的要数杨万里。杨万里的第一个发明是提出了著名的“晚唐异味说”:
    三君帖(林) 笠泽诗名千载香,一回一读断人肠。晚唐异味同谁赏?诗人轻晚唐。(《读笠泽丛书三绝》其一)君家子华翰林老……晚唐异味今谁嗜?耳孙下笔参差是。(《跋吴箕秀才》)杨万里将陆龟蒙和吴融作为“晚唐异味”的突出代表。那么“晚唐异味”到底作何理解呢?我们看他的以下解释:
    而晚唐诸子虽乏二子(指李杜)之雄浑,然好色而不淫,怨悱而不乱,犹有国风小雅之遗音。无他,专门以诗赋取士而已。诗又其专门者也,故夫人而能工之也。……属联切而不束,词气肆而不荡,婉而庄,丽而不浮,骎骎乎晚唐之味矣。(《周子益训蒙省题诗序》)
    尝食夫饴与荼乎?人孰不饴之嗜也?初而甘,卒而酸;至于荼也,人病其苦,然苦未既,而不胜其甘。诗亦如是而已矣。昔者暴公赞苏公,而苏公刺之……三百篇之后,此“味”绝矣,惟晚唐诸子差近之。……近世惟半山老人得之。(《颐庵诗稿序》)
    “晚唐异味”首先表现在形式和风格上的“属联切而不束,词气肆而不荡,婉而庄,丽而不浮”,即偶对工切而不生硬拘束,语言流畅而不流荡,婉丽而又庄重、不肤浅,颇似唐末司空图所谓“近而不浮,远而不尽”。其次,杨万里将“晚唐异味”比作喝茶的感觉,先苦而后甘,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就像《小雅·何人斯》苏公刺暴公那样的含蓄讽刺特色。其议论超绝,识见高明,直追司空图,非当时论者可比。总之,杨万里的“晚唐异味”是从审美的角度对晚唐诗的高度评价。他认为王安石真正学到了“晚唐异味”。
    杨万里的第二个发明就是《黄御史集序》所提出的“诗至唐而盛,至晚唐而工”论。《黄御史集序》盛赞黄滔之诗代表晚唐的“锻炼之工”,对当时批评晚唐诗“锻炼之工”的人予以嘲讽,认为晚唐诗的“锻炼之工”是空前绝后的,字字如珠玑。其《唐李推官披沙集序》在列举李咸用的许多名言佳句之后认为,那些不相信晚唐有许多作诗高手的人,就如同曹丕不相信真的有火浣布(石棉)一样见识短浅;那些批评晚唐诗艺术水平不高的人,就如同桓玄所讽刺过的那些将“哀家梨”蒸着吃的人。杨万里把“晚唐体”看作诗歌艺术的最高境界,从体裁上说,杨万里所学所论的晚唐体主要是唐末七绝。一个有趣的现象是,杨万里的好友陆游却对“晚唐诗”极其鄙视,他不满晚唐诗的气弱格卑:“陵迟至元白,固已可愤激。及观晚唐作,令人欲焚笔。”(《宋都曹屡寄诗且督和答作此示之》)又不满晚唐诗的苦吟作风:“晚唐诸人战虽鏖,眼暗头白真徒劳。”(《记梦》)但总体鄙视中也有个别称赞,如他赞“晚唐体”诗人李咸用“唐有李推官,以诗名当代……清新警迈,极锻炼之妙”(《宣城李虞部诗序》),又高度称赞陆龟蒙(详后文)。
    南宋中后期对“晚唐体”的讨论。最先使用“晚唐体”一语的是韩元吉之子韩淲(1159—1224),他仰慕同乡前辈诗人杨万里,尝选唐人绝句,“惟取中正温厚,闲雅平易”(《四溟诗话》),他以《晚唐体》为题作七绝曰:“一撮新愁懒放眉,小庭疏树晚凉低。牵牛织女明河外,纵有诗成无处题。”(《涧泉集》卷一六)显然以风格闲雅、构思新巧、格律精严的七绝体为“晚唐体”。
    对“晚唐体”论述最详细的要数刘克庄和俞文豹。刘克庄多次提到“晚唐体”,而集中发表自己对“晚唐体”批评的是其《韩隐君诗序》:
    古诗出于性情,发必善;今诗出于记问,博而已,自杜子美未免此病。于是张籍、王建辈稍束起书袋,铲去繁缛,趋于切近。世喜其简便,竞起效颦,遂为“晚唐体”,益下,去古益远。岂非资书以为诗失之腐,捐书以为诗失之野欤?(《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九六)
    这段话明确指出“晚唐体”是“效颦”张籍、王建的不用典故、趋于“切近”的诗风。钱锺书先生在《宋诗选注·刘克庄小传》中说:“他觉得江西派‘资书以为诗失之腐’,而晚唐体‘捐书以为诗失之野’,就也在晚唐体那种轻快的诗里大掉书袋,填嵌典故成语,组织为小巧的对偶。”
    金朝元好问(1190—1257)也谈到过“晚唐体”。其所编《中州集》卷四评刘昂曰:
    昂天资警悟,律赋自成一家,轻便巧丽,为场屋捷法。作诗得“晚唐体”,尤工绝句,往往脍炙人口。
    可见金朝人所体认的“晚唐体”也是指绝句。
    “晚唐体”有时也径称“唐体”,如元萨都剌有两句很有名的诗:“人传绝句工唐体,自恐前身是薛能。”(《寄马昂夫总管》)所言“唐体”即“晚唐体”,以薛能的“绝句”为代表。薛能的七绝在唐末颇为有名,与其好友李频的五律互相辉映。宋末元初吕师仲为李频《梨岳诗集》作序曰:“李刺史,晚唐时诗成‘晚唐体’,板行于世,莫不嘉尚。”(见四部丛刊《梨岳诗集》)
    南宋后期的“四灵”,学“晚唐诗”取法乎上,专学“晚唐体”的祖师贾岛、姚合的五律,一时号为“唐宗”,不过当时的叶适(叶适从未提到“晚唐”一词)、刘克庄等人也并未将其与“晚唐体”直截挂钩,但到南宋末期,诗坛学习、追随“四灵”的诗人增多,有人开始将贾岛姚合及“四灵”诗都称为“晚唐体”了。如陈振孙(?—1262)《直斋书录解题》卷二○曰:“永嘉四灵,皆为晚唐体者也。”陈著(1214—1297)《题白珽诗》曰:“诗难言也。今之人言之易,悉以诗自娱,曰‘晚唐体’,而四灵为有名。”又《史景正诗序》曰:“今之天下皆浸淫于四灵,自谓晚唐体,浮漓极矣。”(《本堂集》卷三八、卷四四)到元初方回,不仅径称“四灵”、贾姚为“晚唐体”,甚至把宋初九僧诗也称为“晚唐体”。
    2、流派类比
    唐诗和宋诗,不仅是两个朝代诗歌的总名,而且代表了我国诗歌史上两种诗法和诗歌。它们不同之处在于:唐诗主言情,即使说理,也多以抒情方式出之;宋诗喜说理,崇尚议论。唐诗多含蓄;宋诗多直露,言尽意亦尽。唐诗多注重生活感受的直接描写和抒发;宋诗的优秀之作也来自生活,但往往先从理性上把握,然后再选择恰当的形式。所以宋诗即令句句生动具体,总是有某种逻辑思维的潜流贯穿其中,不像唐诗的意境大都以直观形式表现出来。总之,唐诗总用感性形象来把握现实,宋诗则多借助理性思维来解剖现实;唐诗诗味较浓,宋诗诗味较淡,但却以思想的细致深刻、技巧语言的精益求精弥补之。由于这些原因,宋诗比唐诗好学。唐诗靠灵感,宋诗靠才学;才学可以通过努力获得,灵感却不能勉强。唐诗靠感性,宋诗靠理性;理性可以深思熟虑获得,而感性(形象思维)却比较难于捕捉。而且,清代学宋者并不排斥唐诗,往往还由宋窥唐,故用力较易,又不致造成粗犷肤廓之弊。因此,宗宋往往比宗唐获得的成就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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