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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26年!这一抱,看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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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整整26年!这一抱,看哭了……
  • 最后一头战象的原文
  • 人和动物的感人故事
  • 一篇作文,会的进来
  • 一、整整26年!这一抱,看哭了……

    “26年了,

    终于把‘小棉袄’盼回来了。

    这是最好的新年礼物。”

    2021年的最后一天,

    在广州市公安局“团圆行动”认亲会上,

    来自广西的白先生夫妇

    与失散26年的女儿小英相拥而泣。

    现场40多分钟的时间里,

    小英紧紧握着父母的手,

    不舍得松开。

    26年前:

    爸爸去了趟洗手间

    出来后4岁女儿不见了

    2021年12月31日上午10时许,来自广西的白先生夫妇在广州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会议室等来了日夜思念的二女儿小英。这一刻,他们期盼了整整26年。

    当小英步入会议室时,白先生和妻子疾步上前,忍不住失声痛哭,一把搂住了女儿。一瞬间,骨肉分离的痛苦与煎熬倾泻而出,一家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2021年12月31日,广州市公安局“团圆行动”认亲会上,小英与母亲相拥而泣。

    时针回拨到26年前。1995年7月1日早上,白先生带着4岁的女儿小英到广东省汽车客运站,准备乘车去广东汕尾探亲。在去车站洗手间时,他把女儿留在门口。“就几分钟,等我从洗手间出来时,孩子已经不见了。”白先生说,那是他第一次离开广西农村老家,女儿失踪后,他顿时慌了神,没有意识到可以报警求助。心急如焚的他及其小叔在车站及周边到处寻找。

    “我们找了很久,还去了天河区找,但一直没能找到,于是就回了老家。”白先生记得,当年夏天他再次来穗寻女,还在报纸上刊登了寻人启事,后来又在网上寻人,但始终没有结果。

    26年后:警方信息比对研判终于寻回亲人

    20多年来,白先生一家始终不曾放弃,一直在寻找小英的下落。2020年1月,白先生夫妇看到广州市公安局的反拐宣传后,按宣传指引到市公安局刑事警察支队求助寻亲。市公安局打拐办民警得知他的情况后,迅速组织开展查找,并采集了DNA样本进行入库比对,但一直没有比中。

    2021年12月31日,广州市公安局“团圆行动”认亲会上,小英紧紧握住亲人的手。

    “‘团圆’行动开展以来,我们对每一名失踪被拐儿童信息进行逐一梳理更新,并多次联系白先生夫妇收集小英被拐前的相关信息。”广州市公安局打拐办民警刘彦佑介绍,近期,打拐民警将收集到的小英信息提交公安部专家组比对研判,得知广东潮阳的疑似被拐儿童郭某与小英具有较高的吻合度的线索后,迅速进行调查核实。经采集DNA检验比对,确定疑似被拐儿童郭某就是白先生夫妇的女儿小英。

    “我们会再续亲情,就像普通家庭那样”

    在2022年新年到来的前夕团圆,对这个骨肉分离26载的家庭而言,无疑是最好的新年礼物。“高兴,好开心。”看着小英,白先生眼睛里满是笑意,“元旦假期,看她喜欢哪里就去哪里。”

    认亲现场,小英的兄弟姐妹也来了。他们和小英一起拍照合影、看童年照,拉家常。“她走丢时我已经10多岁了,记得爸爸从广州回来那晚,到了家就和妈妈抱头痛哭,我也哭了。”小英哥哥说,这些年来,儿时他带着小英在村里玩的场景历历在目。

    “小时候我们挤在一起看电视,她最喜欢看的就是《新白娘子传奇》和《青青河边草》,《青青河边草》那首歌她还常唱。”自从2020年1月报警求助以来,近两年的时光里,他们每一天都在期盼有好消息传来。这一次,团圆梦终于圆了。

    2021年12月31日,广州市公安局“团圆行动”认亲会上,小英与家人合影。

    “这20多年来我过得是幸福的。但对走失前的家庭成员我隐约有印象,和后来的家人情况对不上,对此我一直感到疑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也没有开口问(养父母),直到12月26日警方打来电话,这一切感觉像是一场梦。”小英紧握着父母的手说,“这次时间比较匆忙,准备得不多,我来广州前给爸爸妈妈买了衣服,还带了一些特产。接下来,我们会再续亲情,就像普通家庭那样。”

    广州警方:2021年共找回被拐儿童142名

    广州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副支队长尹朝践介绍,2021年以来,广州警方不断深化“我为群众办实事”的服务理念,以助力被拐儿童家庭团圆为目标,集中力量查找被拐儿童、侦破拐卖儿童积案。

    按照上级公安机关的统一部署,广州警方全力推进“团圆”行动,创新运用DNA等技术的最新成果,穷尽手段查找被拐儿童,对久侦未破的拐卖积案展开滚动式攻坚,让更多的家庭团聚。

    数据显示,2021年以来,广州警方共找回被拐儿童142名,被拐时间最长的达39年,新发的5起拐卖儿童案件全部侦破,解救儿童5名。为方便群众寻亲有更便捷的途径,2021年6月,广州警方公布12个固定的DNA采集点,开通涉拐犯罪举报热线,已帮助19个家庭成功团圆。

    提醒:

    发现儿童失踪后

    应立即到派出所或拨打110电话报警

    让每一个失踪被拐儿童家庭实现团圆是广州警方的工作目标,广州警方再次提醒:发现儿童失踪后,应立即到派出所或拨打110电话报警,公安机关接到儿童被拐失踪报警后,第一时间启动快速查找机制,全力查找。

    失踪儿童家属应积极向警方提供尽可能多的线索,包括:失踪儿童的性别、年龄、外貌特征;据实陈述儿童失踪的时间、地点、经过,有无目击证人或知情人;失踪人的DNA检材、亲生父母的DNA样本,以及失踪前的相片等。

    失踪人及其亲属的DNA采集、检验工作都是免费的,广州警方在全市11个区和市公安局都有集中的采集点,有需要的群众可以就近采集。

    失踪被拐人员被找回或自行回家,家属与失踪被拐人员应及时到报案的公安机关进行取证,如没有被拐卖及其他被侵害情形的,公安机关将进行撤案;如在失踪被拐期间遭受其他不法侵害的,应如实告知公安机关依法查处。

    文/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张丹羊 通讯员:刘彦佑、区靖雯、张毅涛、邱礼宏

    图/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邱伟荣

    视频/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邱伟荣、张丹羊

    来源: 广州日报

    一、最后一头战象的原文

    西双版纳的召片领曾经拥有一队威风凛凛的象兵。所谓象兵,就是骑着大象作战的军队。象兵不仅机动快速,还可用长鼻劈敌,用象蹄踩敌,直接参与战斗。一大群象,排山倒海般地扑向敌人,战尘滚滚,吼声震天,势不可挡。
    1943年,日寇的铁蹄踏进了西双版纳边陲重镇打洛。象兵在打洛江畔和日寇打了一仗。战斗异常激烈,枪炮声、厮杀声和象吼声惊天动地;鬼子在打洛江里扔下了70多具尸体,我方80多头战象全部中弹倒地,血把江水都染红了。战斗结束后,召片领在打洛江边挖了一个长宽各20多米的大坑,把阵亡的战象隆重埋葬了。还在坑上立了一块碑:百象冢。
    曼广弄寨的民工在搬运战象的尸体时,意外地发现有一头公象还在喘息,它的脖颈被刀砍伤,一颗机枪子弹从前腿穿过去,浑身上下都是血,但它还活着。他们用8匹马拉的大车,把它运回寨子。这是惟一幸存的战象,名叫嘎羧。好心肠的村民们治好了它的伤,把它养了起来。
    我1969年3月到曼广弄寨插队落户时,嘎羧还健在。它已经50多岁了,脖子歪得厉害,嘴永远闭不拢,整天滴滴嗒嗒地淌着唾液;一条前腿也没能完全治好,短了一截,走起路来踬踬颠颠,本来就很稀疏的象毛几乎都掉光了,皮肤皱得就像脱水的丝瓜;岁月风尘,两根象牙积了厚厚一层难看的黄渍。它是战象,它是功臣。村民们对它十分尊敬和照顾,从不叫它搬运东西。它整天悠哉游哉地在寨子里闲逛,到东家要串香蕉,到西家喝筒泉水。
    我和负责饲养嘎羧的老头波农丁混得很熟,因此和嘎羧也成了朋友。
    我插队的第三年,嘎羧愈发衰老了,食量越来越少,整天卧在树荫下打磕睡,皮肤松弛,身体萎缩,就像一只脱水柠檬。波农丁年轻时给土司当了多年象奴,对象的生活习性摸得很透。他对我说:“太阳要落山了,火塘要熄灭了,嘎羧要走黄泉路啦。”几天后,嘎羧拒绝进食,躺在地上,要揪住它的鼻子摇晃好一阵,它才会艰难地睁开眼睛。朝你看—眼。我觉得它差不多已处在半昏迷的状态中了。
    可一天早晨,我路过打谷场旁的象房,惊讶地发现,嘎羧的神志突然间清醒过来,虽然身体仍然衰弱不堪,但精神却处在亢奋状态中.两只眼睛烧得通红,见到波农丁,呕呕呕短促地轻吼着,鼻子一弓一弓,鼻尖指向象房堆放杂物的小阁楼.象蹄急促地踢踏着地面,好像是迫不及待想得到小阁楼上什么东西。开始波农丁不想理它,它发起脾气来,鼻子抽打房柱,还用庞大的身体去撞木板墙。象房被折腾得摇摇欲坠。波农丁拗不过它,只好让我帮忙,爬上小阁楼,往下传杂物,看它到底要什么。
    小阁楼上有半箩谷种、两串老玉米和几条破麻袋,其它好像没什么东西了。我以为它精神好转起来想吃东西了,就把两串老玉米扔下去,它用鼻尖勾住,像丢垃圾似地丢出象房去;我又将半箩稻谷传给波农丁,他还没接稳呢,就被嗄羧一鼻子打翻在地,还赌气地用象蹄踩踏;我又把破麻袋扔下去,它用象牙把麻袋挑得稀巴烂。
    小阁楼角落里除了一床破篾席,已找不到可扔的东西了。嗄羧仍焦躁不安地仰头朝我吼叫。“再找找,看看还有啥东西?”波农丁在下面催促道。我掀开破篾席,里面有一具类似马鞍的东西,很大很沉,看质地像是用野牛皮做的,上面蒙着厚厚一层灰尘。除此之外,小阁楼里真的一样东西也没有了。我一脚把那破玩意儿踢下楼去。奇怪的事发生了:嗄羧见到那破玩意儿,一下安静下来,用鼻子呼呼吹去蒙在上面的灰尘,鼻尖久久地在破玩意儿上摩挲着,眼里泪光闪闪,像是见到了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哦,闹了半天,它是要它的象鞍啊。”波农丁恍然大悟地说,“这就是它当战象时披挂在背上打仗用的鞍子,我们当年把它从战场上运回寨子,它还佩戴着象鞍。在给它治伤时,是我把象鞍从它身上解下来扔到小阁楼上的。唉,整整26年了,我早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没想到,它还记得那么牢。”
    嗄羧用鼻子挑起那副象鞍,甩到自己背上,示意我们帮它捆扎。我和波农丁费了好大劲,才将象鞍置上象背。
    象鞍上留着弹洞,似乎还有斑斑血迹,混合着一股皮革、硝烟、战尘和鲜血的奇特的气味;象鞍的中央有一个莲花状的座垫,四周镶着一圈银铃,还缀着杏黄色的流苏,26个春夏秋冬风霜雨雪,虽然已经有点破旧了,却仍显得沉凝而又华贵。嗄羧披挂着象鞍,平添了一股英武豪迈的气概。
    “它现在要披挂象鞍干什么?”我迷惑不解地问道。
    “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波农丁皱着眉头伤感地说,“我想,它也许要离开我们去象冢了。”
    我听说过关于象冢的传说。大象是一种很有灵性的动物,除了横遭不幸暴毙荒野的,都能准确地预感到自己的死期。在死神降临前的半个月左右,大象便离开象群,告别同伴,独自走到遥远而神秘的象冢里去。每群象都有一个象冢,或是一条深深的雨裂沟,或是一个巨大的溶洞,或是地震留下的一块凹坑。凡这个种群里所有的象,不管生前浪迹天涯海角漂泊到何方,最后的归宿必定在同一个象冢;让人惊奇的是,小象从出生到临终,即使从未到过也未见过象冢,却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凭着一种神秘力量的指引,也能准确无误地寻找到属于自己种群的象冢。
    果然被波农丁说中了。嗄羧准备告别曼广弄寨,找它最后的归宿了。它绕着寨子走了三圈,对救活它、收留它并养活它26年的寨子表达一种恋恋不舍的心情。
    嗄羧要走的消息长了翅膀似地传遍全寨,男女老少都涌到打谷场来为嗄羧送行。大家心里都清楚,与其说是送行,还不如说是送葬,为一头还活着的老战象出殡。许多人都泣不成声。村长帕珐在象脖子上系了一条洁白的纱巾,四条象腿上绑了四块黑布。老人和孩子捧着香蕉、甘蔗和糯米粑粑,送到嗄羧嘴边。它什么也没吃,只喝了一点凉水。
    日落西山,天色苍茫,在一片唏嘘声中,嗄羧上了路。
    送行的人群散了,波农丁还站在打谷场上痴痴地望。我以为他在为嗄羧的出走而伤心呢,就过去劝慰道:“生老病死,聚散离合,本是常情,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不料他却压低声音说:“小伙子,你有胆量跟我去发一笔财吗?”见我一副茫然无知的神态,他又接着说:“我们悄悄跟在嗄羧后面,找到那象冢……”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要我跟他合伙去捡象牙。在热带雨林里,大象的躯体的骨头会腐烂,象牙却永远闪耀着迷人的光泽;象冢由于世世代代埋葬老象,每一个象冢里都有几十根甚至上百根象牙,毫不夸张地说,找到一个象冢就等于找到一个聚宝盆;聪明的大象好像知道人类觊觎它们发达的门牙,生怕遭到贪婪的人类的洗劫,通常都把象冢选择在路途艰险人迹罕至的密林深处,再有经验的猎人也休想找得到;但如果采取卑鄙的跟踪手段,悄悄尾随在死期将临的老象后面,就有可能找到那遥远而又神秘的象冢。我犹豫着,沉默着,没敢轻易答应。
    波农丁显然看穿了我的心思,说:“我们只捡象冢里其它象的象牙,嗄羧的象牙我们不要,也算对得起它了嘛。”
    这主意不错,既照顾了情感,又可圆发财梦,何乐而不为?我俩拔腿就追,很快就在通往崇山峻岭的小路上追上了踽踽独行的嗄羧。天黑下来了,它脖颈上那块标志着出殡用的白纱巾成了我们摸黑追踪的路标。它虽然跛了一条腿走不快,却一刻也没停顿,走了整整一夜,天亮时,来到打洛江畔。
    “我想起来了,这儿是水晶渡的上游,26年前,我们就是在这里把嗄羧给抬上岸的。”波农丁指着江湾一块龟形的礁石说,“幸亏有这块礁石挡住了它,不然的话,它早被激流冲到下游淹死了。”
    这么说来,这儿就是26年前抗日健儿和日寇浴血搏杀的战场!这时,嗄羧踩着哗哗流淌的江水,走到那块龟形礁石旁,鼻子在被太阳晒成铁锈色的粗糙的礁石上亲了又亲;许久,才昂起头来,向着天边那轮火红的朝阳,欧——欧——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它突然间像变了一头象,身体像吹了气似地膨胀起来,四条腿的皮肤紧绷绷地发亮,一双象眼炯炯有神,吼声激越悲壮,惊得江里的鱼儿扑喇喇跳出水面。
    我想,此时此刻,它一定又看到了26年前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幕:威武雄壮的战象们驮着抗日健儿,冒着枪林弹雨,排山倒海般地冲向侵略者;日寇鬼哭狼嚎,丢盔弃甲;英勇的战象和抗日将士也纷纷中弹跌倒在江里。
    我对嗄羧肃然起敬,它虽然只是一头象,被人类称之为兽类,却具有很多称之为人的人所没有的高尚情怀;在它行将辞世的时候,它忘不了这片它曾经洒过热血的土地,特意跑到这儿来缅怀往事,凭吊战场!我们跟在它后面,又走了约一个多小时,在一块平缓向阳的小山坡上,它突然又停了下来。
    “哦,这里就是埋葬八十多头战象的地方,我参加过挖坑和掩埋,我记得很清楚。喏,那儿还有一块碑。”波农丁悄悄说道。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荒草丛中,果然竖着一块石碑,镌刻着三个金箔剥落、字迹有点模糊的大字:百象冢。
    莫非嗄羧它……我不敢往下想,斜眼朝波农丁望去,他也困惑地紧皱着眉头。
    嗄羧来到石碑前,选了一块平坦的草地,一对象牙就像两支铁镐,在地上挖掘起来。土块翻松后,它又用鼻子把土坷垃清理出来,继续往下面挖。它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又经过长途跋涉,体力不济,挖一阵就站在边上喘息一阵,但它坚持不懈地挖着,从早晨一直挖到下午,终于挖出了一个椭圆形的浅坑来;它滑下坑去,在坑里继续深挖,用鼻子卷着土块抛出坑来。我们在远处观看,只见它的身体一寸一寸地往下沉。太阳落山了,月亮升起来了,它仍在埋头挖着。
    半夜,嗄羧的脊背从坑沿沉下去不见了,象牙掘土的咚咚声越来越稀,长鼻抛土的节奏也越来越慢。鸡叫头遍时,终于,一切都平静下来,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我和波农丁耐心地等到东方吐白,这才壮着胆子,走到坑边去看。土坑约有3米深,嗄羧卧在坑底,侧着脸,鼻子盘在腿弯,一只眼睛睁得老大,凝望着天空。
    它死了。它没有到遥远的神秘的祖宗留下的象冢去,它在百象冢边挖了个坑,和曾经并肩战斗过的同伴们葬在了一起。作为一头老战象,它找到了最好的归宿。
    土坑里弥散着一股腐烂的气息,看得见26年前埋进去的战象的残骸,红土里,好像还露出了白的象牙。嗄羧那对象牙,因挖掘土坑而被沙土磨得锃亮,在晨光中闪烁着华贵的光泽。波农丁牙疼似地咧着嘴苦着脸说:“要是我们在这里捡象牙,只怕是盖了新竹楼要起火,买了牯子牛也会被老虎咬死的啊!”“对,是要遭报应的。”我说。望着战象嗄羧高贵的遗体,我感到我这个人的灵魂的猥琐。
    我和波农丁一起动手,将浮土推进坑去,把土坑填满夯实,然后,空着手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回寨子去。

    二、人和动物的感人故事

    金色的脚印
    两三天前,家里的佣人从山里捉来一只小狐狸。直到今天,不论喂什么,它都不吃。 光秃秃的柞树林上边,露出冷清清的月亮。小狐狸孤零零的坐在窝里,仰起脖子嗥叫着。那是一种清脆的、悲伤的声音。 正太郎目不转睛地看着小狐狸。他想,小狐狸也许在叫妈妈———妈妈———这小狐狸多可怜呀! 这天半夜,秋田狗汪汪地叫着,正太郎被惊醒了。爸爸、妈妈都睡得十分香甜。正太郎悄悄地爬起来,睁大眼睛看着仓房那边。只见一只大狐狸正冲着秋田狗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它嘴里叼着一只哆哆嗦嗦的鸡。 秋田狗猛地扑过去,老狐狸迅速转身逃跑了。秋田狗向追去。不大工夫,狗叫声就远了。 这时,另一只老狐狸悄悄地出现了。小狐狸一见老狐狸,就不停地哼叫着,用鼻子蹭着老狐狸的身子。它想跟老狐狸走,但是,刚迈出两三步就被铁链拽住了。这样反复了两次,老狐狸才发现了铁链。它用牙齿拼命地咬,好长时间才明白过来这样做是徒劳的,就卧在地上给小狐狸喂奶。 不知什么时候,把狗引出去的狐狸爸爸又回来了。它脖子挺得直直的,为它们放哨。过了一会儿,狐狸爸爸发出了警惕的叫声。狐狸妈妈只好从孩子身旁走开。两只老狐狸又回头看了看,就消失在黑暗的树林里。 后来,老狐狸再没来过。 “大概是觉得救不出小狐狸,死了心了吧。不如早点给小狐狸解开铁链子,这个样子真可怜。”正太郎想。 奇怪的是,小狐狸虽然仍旧不是吃东西,却在一天天长大。 这天中午,正太郎漫不经心地走到小狐狸的窝旁忽然听见喀嚓一声。周围什么也没有,湿漉漉的地面上,却分明印着狐狸的脚印。 “ 哈哈!居然敢在白天来,可真够大胆啊!”正太郎忽然又明白了狐狸在白天出现的缘故,“对啦,狗在白天是拴着的呀!“ 可是,它们怎么逃得那么快呢?刚听见一点声响就无影无踪了! 正太郎探头往地板下面看时,不禁吓了一跳。四只闪着青光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那正是小狐狸的父母。它们瞪了正太郎一会儿,就悄悄地攀着从地板底下通向上面房间的砖块,爬到镶着地炉的地方,不见了。 老狐狸在地板下做了窝! 正太郎发现两只老狐狸跟以前相比,毛色黯淡,可能是由于惦记小狐狸,明显地消瘦了。 正太郎 真想替小狐狸解开铁链子。就在这时,老狐狸开始做一件不寻常的工作,让他打消这个念头:老狐狸觉察到无论如何也咬不断那铁链,就咬那根栓铁链的木桩。正太郎想,让老狐狸用自己的力量救出小狐狸,可能更好一些。 正太郎决定给饿着肚子的老狐狸投送食物。每逢家里做过油肉、炸豆腐什么的,他就留下一些,扔到地板下面;还每天把一杯牛奶倒在地板下面那只破碗里。过了一会月,老狐狸和正太郎熟悉了,有时家里没有别人,正太郎的屋门就会轻轻响一声,两只狐狸从门缝里挤进来,舔正太郎的手,轻松自在地在屋里慢腾腾地踱来踱去。小狐狸见到正太郎时,也会用它那粗糙的粉红色的舌头柔和地舔他的手。 老狐狸一直没有忘记救出小狐狸的事。渐渐地,木桩被啃得很细了。老狐狸用自己的力量,把小狐狸救出来的时候,该是多么欢喜呀!正太郎 一想到这些,泪水就不由得涌上眼眶。 一天,正太郎放学回家,经过仓房,往小狐狸的窝里探头一望,却连小狐狸的影子也没看到。他急忙去问妈妈,妈妈告诉他,小狐狸让安田先生带走了。正太郎急了,他说,必须把小狐狸还给它的父母。说完,就朝山那边安田先生的牧场跑去。 正太郎跑着跑着,一不小心踩到悬崖边的积雪上,和雪块一起头朝下栽了下去,失去了知觉。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正太郎觉得脸蛋热乎乎的。他费力地睁开眼睛,蒙胧中看见一只大狐狸正在不停地舔着他的脸颊。另一只狐狸蹲在他的胸脯上,温暖着他的身体。 第二天,正太郎把小狐狸要了回来,和爸爸一起到山谷把它放了。 小狐狸刚跑出十几米远,老狐狸不知从什么地方奔了过来,兴高采烈地在小狐狸周围跳来跳去,然后一齐嗖地朝树林深处跑去了。 迎着耀眼的朝阳,狐狸们的脚印闪着金色的光芒,一直延伸到密林深处。 最后一头战象
    西双版纳的召片领曾经拥有一队威风凛凛的象兵。所谓象兵,就是骑着大象作战的军队。象兵比起骑兵来,不仅同样可以起到机动快速的作用,战象还可用长鼻劈敌,用象蹄踩敌,直接参与战斗;一大群象,排山倒海般地扑向敌人,战尘滚滚,吼声震天,势不可挡。 1943年,日寇侵占缅甸,铁蹄跨进了和缅甸一江之隔的西双版纳边陲重镇打洛。象兵在打洛江畔和日寇打了一仗。战斗异常激烈,枪炮声、厮杀声和象吼声惊天动地;鬼子在打洛江里扔下了七十多具尸体,我方八十多头战象全部中弹倒地,血把江水都染红了。战斗结束后,召片领在打洛江边挖了一个长宽各二十多米的大坑,把阵亡的战象隆重埋葬了,还在坑上立了一块碑:百象冢。 曼广弄寨的民工在搬运战象的尸体时,意外地发现有一头公象还在喘息,它的脖颈被刀砍伤,一颗机枪子弹从前腿穿过去,浑身上下都是血,但它还活着。他们用八匹马拉的大车,把它运回寨子。这是唯一幸存的战象,名叫嗄羧。好心肠的村民们治好了它的伤,把它养了起来。 我1969年3月到曼广弄寨插队落户时,嗄羧还健在。它已经50多岁了,脖子歪得厉害,嘴永远闭不拢,整天滴滴嗒嗒地淌着唾液;一条前腿也没能完全治好,短了一截,走起路来踬踬颠颠;本来就很稀疏的象毛几乎都掉光了,皮肤皱得就像脱水的丝瓜;岁月风尘,两根象牙积了厚厚一层难看的黄渍。它是战象,它是功臣。村民们对它十分尊敬和照顾,从不叫它搬运东西。它整天优哉游哉地在寨子里闲逛,到东家要串香蕉,到西家喝筒泉水。 我和负责饲养嗄羧的老头波农丁混得很熟,因此和嘎羧也成了朋友。 我插队的第3年,嗄羧愈发衰老了,食量越来越小,整天卧在树荫下打瞌睡,皮肤松弛,身体萎缩,就像一只脱水柠檬。波农丁年轻时给土司当了多年象奴,对象的生活习性摸得很透,他对我说:“太阳要落山了,火塘要熄灭了,嗄羧要走黄泉路啦。”几天后,嗄羧拒绝进食,躺在地上,要揪住它的鼻子摇晃好一阵,它才会艰难地睁开眼睛,朝你看一眼。我觉得它差不多已处在半昏迷的状态中了。 可一天早晨,我路过打谷场旁的象房,惊讶地发现,嗄羧的神志突然间清醒过来,虽然身体仍然衰弱不堪,但精神却处在亢奋状态中,两只眼睛烧得通红,见到波农丁,欧欧欧短促地轻吼着,鼻子一弓一弓,鼻尖指向象房堆放杂物的小阁楼,象蹄急促地踢踏着地面,好像是迫不及待想得到小阁楼上的什么东西。开始波农丁不想理它,它发起脾气来,鼻子抽打房柱,还用庞大的身体去撞木板墙。象房被折腾得摇摇欲坠。波农丁拗不过它,只好让我帮忙,爬上小阁楼,往下传杂物,看它到底要什么。 小阁楼上有半箩谷种、两串老玉米和几条破麻袋,其它好像没什么东西了。我以为它精神好转起来想吃东西了,就把两串老玉米扔下去,它用鼻尖勾住,像丢垃圾似地丢出象房去;我又将半箩稻谷传给波农丁,他还没接稳呢,就被嗄羧一鼻子打翻在地,还赌气地用象蹄踩踏;我又把破麻袋扔下去,它用象牙把麻袋挑得稀巴烂。 小阁楼角落里除了一床破篾席,已找不到可扔的东西了。嗄羧仍焦躁不安地仰头朝我吼叫。“再找找,看看还有啥东西?”波农丁在下面催促道。我掀开破篾席,里面有一具类似马鞍的东西,很大很沉,看质地像是用野牛皮做的,上面蒙着厚厚一层灰尘。除此之外,小阁楼里真的一样东西也没有了。我一脚把那破玩意儿踢下楼去。奇怪的事发生了:嗄羧见到那破玩意儿,一下安静下来,用鼻子呼呼吹去蒙在上面的灰尘,鼻尖久久地在破玩意儿上摩挲着,眼里泪光闪闪,像是见到了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哦,闹了半天,它是要它的象鞍啊。”波农丁恍然大悟地说,“这就是它当战象时披挂在背上打仗用的鞍子,我们当年把它从战场上运回寨子,它还佩戴着象鞍。在给它治伤时,是我把象鞍从它身上解下来扔到小阁楼上的。“唉,整整26年了,我早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没想到,它还记得那么牢。” 嗄羧用鼻子挑起那副象鞍,甩到自己背上,示意我们帮它捆扎。我和波农丁费了好大劲,才将象鞍置上象背。 象鞍上留着弹洞,似乎还有斑斑血迹,混合着一股皮革、硝烟、战尘和鲜血的奇特的气味;象鞍的中央有一个莲花状的座垫,四周镶着一圈银铃,还缀着杏黄色的流苏,26个春夏秋冬风霜雨雪,虽然已经有点破旧了,却仍显得沉凝而又华贵。嗄羧披挂着象鞍,平添了一股英武豪迈的气概。 “它现在要披挂象鞍干什么?”我迷惑不解地问道。 “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波农丁皱着眉头伤感地说,“我想,它也许要离开我们去象冢了。” 我听说过关于象冢的传说。大象是一种很有灵性的动物,除了横遭不幸暴毙荒野的,都能准确地预感到自己的死期。在死神降临前的半个月左右,大象便离开象群,告别同伴,独自走到遥远而神秘的象冢里去。每群象都有一个象冢,或是一条深深的雨裂沟,或是一个巨大的溶洞,或是地震留下的一块凹坑。凡这个种群里所有的象,不管生前浪迹天涯海角漂泊到何方,最后的归宿必定在同一个象冢;让人惊奇的是,小象从出生到临终,即使从未到过也未见过象冢,却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凭着一种神秘力量的指引,也能准确无误地寻找到属于自己种群的象冢。 果然被波农丁说中了。嗄羧准备告别曼广弄寨,找它最后的归宿了。它绕着寨子走了三圈,对救活它、收留它并养活它26年的寨子表达一种恋恋不舍的心情。 嗄羧要走的消息长了翅膀似地传遍全寨,男女老少都涌到打谷场来为嗄羧送行。大家心里都清楚,与其说是送行,还不如说是送葬,为一头还活着的老战象出殡。许多人都泣不成声。村长帕珐在象脖子上系了一条洁白的纱巾,四条象腿上绑了四块黑布。老人和孩子捧着香蕉、甘蔗和糯米粑粑,送到嗄羧嘴边。它什么也没吃,只喝了一点凉水。 日落西山,天色苍茫,在一片唏嘘声中,嗄羧上了路。 送行的人群散了,波农丁还站在打谷场上痴痴地?望。我以为他在为嗄羧的出走而伤心呢,就过去劝慰道:“生老病死,聚散离合,本是常情,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不料他却压低声音说:“小伙子,你有胆量跟我去发一笔财吗?”见我一副茫然无知的神态,他又接着说:“我们悄悄跟在嗄羧后面,找到那象冢……”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要我跟他合伙去捡象牙。在热带雨林里,大象的躯体的骨头会腐烂,象牙却永远闪耀着迷人的光泽;象冢由于世世代代埋葬老象,每一个象冢里都有几十根甚至上百根象牙,毫不夸张地说,找到一个象冢就等于找到一个聚宝盆;聪明的大象好像知道人类觊觎它们发达的门牙,生怕遭到贪婪的人类的洗劫,通常都把象冢选择在路途艰险人迹罕至的密林深处,再有经验的猎人也休想找得到;但如果采取卑鄙的跟踪手段,悄悄尾随在死期将临的老象后面,就有可能找到那遥远而又神秘的象冢。我犹豫着,沉默着,没敢轻易答应。 波农丁显然看穿了我的心思,说:“我们只捡象冢里其它象的象牙,嗄羧的象牙我们不要,也算对得起它了嘛。” 这主意不错,既照顾了情感,又可圆发财梦,何乐而不为?我俩拔腿就追,很快就在通往崇山峻岭的小路上追上了踽踽独行的嗄羧。天黑下来了,它脖颈上那块标志着出殡用的白纱巾成了我们摸黑追踪的路标。它虽然跛了一条腿走不快,却一刻也没停顿,走了整整一夜,天亮时,来到打洛江畔。 “我想起来了,这儿是水晶渡的上游,26年前,我们就是在这里把嗄羧给抬上岸的。”波农丁指着江湾一块龟形的礁石说,“幸亏有这块礁石挡住了它,不然的话,它早被激流冲到下游淹死了。” 这么说来,这儿就是26年前抗日健儿和日寇浴血搏杀的战场!这时,嗄羧踩着哗哗流淌的江水,走到那块龟形礁石旁,鼻子在被太阳晒成铁锈色的粗糙的礁石上亲了又亲;许久,才昂起头来,向着天边那轮火红的朝阳,欧--欧--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它突然间像变了一头象,身体像吹了气似地膨胀起来,四条腿的皮肤紧绷绷地发亮,一双象眼炯炯有神,吼声激越悲壮,惊得江里的鱼儿扑喇喇跳出水面。 我想,此时此刻,它一定又看到了26年前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幕:威武雄壮的战象们驮着抗日健儿,冒着枪林弹雨,排山倒海般地冲向侵略者;日寇鬼哭狼嚎,丢盔弃甲;英勇的战象和抗日将士也纷纷中弹跌倒在江里。 我对嗄羧肃然起敬,它虽然只是一头象,被人类称之为兽类,却具有很多称之为人的人所没有的高尚情怀;在它行将辞世的时候,它忘不了这片它曾经洒过热血的土地,特意跑到这儿来缅怀往事,凭吊战场!我们跟在它后面,又走了约一个多小时,在一块平缓向阳的小山坡上,它突然又停了下来。 “哦,这里就是埋葬八十多头战象的地方,我参加过挖坑和掩埋,我记得很清楚。喏,那儿还有一块碑。”波农丁悄悄说道。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荒草丛中,果然竖着一块石碑,镌刻着三个金箔剥落、字迹有点模糊的大字:百象冢。 莫非嗄羧它……我不敢往下想,斜眼朝波农丁望去,他也困惑地紧皱着眉头。 嗄羧来到石碑前,选了一块平坦的草地,一对象牙就像两支铁镐,在地上挖掘起来。土块翻松后,它又用鼻子把土坷垃清理出来,继续往下面挖。它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又经过长途跋涉,体力不济,挖一阵就站在边上喘息一阵,但它坚持不懈地挖着,从早晨一直挖到下午,终于挖出了一个椭圆形的浅坑来;它滑下坑去,在坑里继续深挖,用鼻子卷着土块抛出坑来。我们在远处观看,只见它的身体一寸一寸地往下沉。太阳落山了,月亮升起来了,它仍在埋头挖着。 半夜,嗄羧的脊背从坑沿沉下去不见了,象牙掘土的咚咚声越来越稀,长鼻抛土的节奏也越来越慢。鸡叫头遍时,终于,一切都平静下来,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我和波农丁耐心地等到东方吐白,这才壮着胆子,走到坑边去看。土坑约有3米深,嗄羧卧在坑底,侧着脸,鼻子盘在腿弯,一只眼睛睁得老大,凝望着天空。 它死了。它没有到遥远的神秘的祖宗留下的象冢去,它在百象冢边挖了个坑,和曾经并肩战斗过的同伴们葬在了一起。作为一头老战象,它找到了最好的归宿。 土坑里弥散着一股腐烂的气息,看得见26年前埋进去的战象的残骸,红土里,好像还露出了白的象牙。嗄羧那对象牙,因挖掘土坑而被沙土磨得锃亮,在晨光中闪烁着华贵的光泽。波农丁牙疼似地咧着嘴苦着脸说:“要是我们在这里捡象牙,只怕是盖了新竹楼要起火,买了牯子牛也会被老虎咬死的啊!”“对,是要遭报应的。”我说。望着战象嗄羧高贵的遗体,我感到我这个人的灵魂的猥琐。 我和波农丁一起动手,将浮土推进坑去,把土坑填满夯实,然后,空着手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回寨子去。

    三、一篇作文,会的进来

    西双版纳的召片领曾经拥有一队威风凛凛的象兵。所谓象兵,就是骑
    着大象作战的军队。象兵比起骑兵来,不仅同样可以起到机动快速的作用,战象
    还可用长鼻劈敌,用象蹄踩敌,直接参与战斗;一大群象,排山倒海般地扑向敌人,战尘滚滚,吼声震天,势不可挡。
    1943年,日寇侵占缅甸,铁蹄跨进了和缅甸一江之隔的西双版纳边陲
    重镇打洛。象兵在打洛江畔和日寇打了一仗。战斗异常激烈,枪炮声、厮杀声和象吼声惊天动地;鬼子在打洛江里扔下了七十多具尸体,我方八十多头战象全部中弹倒地血把江水都染红了。战斗结束后,召片领在打洛江边挖了一个长宽各二十多米的大坑,把阵亡的战象隆重埋葬了,还在坑上立了一块碑:百象冢。曼广 弄寨的民工在搬运战象的尸体时,意外地发现有一头公象还在喘息,它的脖颈被刀砍伤,一颗机枪子弹从前腿穿过去,浑身上下都是血,但它还活着。他们用八匹马拉的大车,把它运回寨子。这是唯一幸存的战象,名叫嗄羧。好心肠的村民们治好了它的伤,把它养了起来。
    我1969年3月到曼广弄寨插队落户时,嗄羧还健在。它已经50多岁了, 脖
    子歪得厉害,嘴永远闭不拢,整天滴滴嗒嗒地淌着唾液;一条前腿也没能完全治 好,短了一截,走起路来踬踬颠颠;本来就很稀疏的象毛几乎都掉光了,皮肤皱得就像脱水的丝瓜;岁月风尘,两根象牙积了厚厚一层难看的黄渍。它是战象,它是功臣。村民们对它十分尊敬和照顾,从不叫它搬运东西。它整天优哉游哉地在寨子里闲逛,到东家要串香蕉,到西家喝筒泉水。
    我和负责饲养嗄羧的老头波农丁混得很熟,因此和嘎羧也成了朋友。
    我插队的第3年,嗄羧愈发衰老了,食量越来越小,整天卧在树荫下打瞌
    睡,皮肤松弛,身体萎缩,就像一只脱水柠檬。波农丁年轻时给土司当了多年象奴,对象的生活习性摸得很透,他对我说:“太阳要落山了,火塘要熄灭了,嗄羧要走黄泉路啦。”几天后,嗄羧拒绝进食,躺在地上,要揪住它的鼻子摇晃好一阵,它才会艰难地睁开眼睛,朝你看一眼。我觉得它差不多已处在半昏迷的状态中了。
    可一天早晨,我路过打谷场旁的象房,惊讶地发现,嗄羧的神志突然间清
    醒过来,虽然身体仍然衰弱不堪,但精神却处在亢奋状态中,两只眼睛烧得通红见到波农丁,欧欧欧短促地轻吼着,鼻子一弓一弓,鼻尖指向象房堆放杂物的
    小阁楼,象蹄急促地踢踏着地面,好像是迫不及待想得到小阁楼上的什么东西。开始波农丁不想理它,它发起脾气来,鼻子抽打房柱,还用庞大的身体去撞木板墙。象房被折腾得摇摇欲坠。波农丁拗不过它,只好让我帮忙,爬上小阁楼,往下传杂物,看它到底要什么。
    小阁楼上有半箩谷种、两串老玉米和几条破麻袋,其它好像没什么东西
    了。我以为它精神好转起来想吃东西了,就把两串老玉米扔下去,它用鼻尖勾住,像丢垃圾似地丢出象房去;我又将半箩稻谷传给波农丁,他还没接稳呢,就被嗄羧一鼻子打翻在地,还赌气地用象蹄踩踏;我又把破麻袋扔下去,它用象牙把麻袋挑得稀巴烂。
    小阁楼角落里除了一床破篾席,已找不到可扔的东西了。嗄羧仍焦躁不
    安地仰头朝我吼叫。“再找找,看看还有啥东西?”波农丁在下面催促道。我掀开破篾席,里面有一具类似马鞍的东西,很大很沉,看质地像是用野牛皮做的,上面蒙着厚厚一层灰尘。除此之外,小阁楼里真的一样东西也没有了。我一脚把那 破玩意儿踢下楼去。奇怪的事发生了:嗄羧见到那破玩意儿,一下安静下来,用鼻子呼呼吹去蒙在上面的灰尘,鼻尖久久地在破玩意儿上摩挲着,眼里泪光闪闪,像是见到了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哦,闹了半天,它是要它的象鞍啊。”波农丁恍然大悟地说,“这就是
    它当战象时披挂在背上打仗用的鞍子,我们当年把它从战场上运回寨子,它还佩戴着象鞍。在给它治伤时,是我把象鞍从它身上解下来扔到小阁楼上的。唉,整整26年了,我早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没想到,它还记得那么牢。”
    嗄羧用鼻子挑起那副象鞍,甩到自己背上,示意我们帮它捆扎。我和波农
    丁费了好大劲,才将象鞍置上象背。
    象鞍上留着弹洞,似乎还有斑斑血迹,混合着一股皮革、硝烟、战尘和鲜
    血的奇特的气味;象鞍的中央有一个莲花状的座垫,四周镶着一圈银铃,还缀着杏黄色的流苏,26个春夏秋冬风霜雨雪,虽然已经有点破旧了,却仍显得沉凝而又华贵。嗄羧披挂着象鞍,平添了一股英武豪迈的气概。
    “它现在要披挂象鞍干什么?”我迷惑不解地问道。
    “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波农丁皱着眉头伤感地说,“我想,它也许要
    离开我们去象冢了。”我听说过关于象冢的传说。大象是一种很有灵性的动物除了横遭,不幸暴毙荒野的,都能准确地预感到自己的死期。在死神降临前的半个
    月左右,大象便离开象群,告别同伴,独自走到遥远而神秘的象冢里去。每群象都有一个象冢,或是一条深深的雨裂沟,或是一个巨大的溶洞,或是地震留下的一块凹坑。凡这个种群里所有的象,不管生前浪迹天涯海角漂泊到何方,最后的归宿必定在同一个象冢;让人惊奇的是,小象从出生到临终,即使从未到过也未见过象冢,却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凭着一种神秘力量的指引,也能准确无误地寻找到属于自己种群的象冢。果然被波农丁说中了。嗄羧准备告别曼广弄寨,找它最后的归宿了。它绕着寨子走了三圈,对救活它、收留它并养活它26年的寨子表达一种恋恋不舍的心情。嗄羧要走的消息长了翅膀似地传遍全寨,男女老少都涌到打谷场来为嗄羧送行。大家心里都清楚,与其说是送行,还不如说是送葬,为一头还活着的老战象出殡。许多人都泣不成声。村长帕珐在象脖子上系了一条洁白的纱巾,四条象腿上绑了四块黑布。老人和孩子捧着香蕉、甘蔗和糯米粑粑,送到嗄羧嘴边。它什么也没吃,只喝了一点凉水。
    日落西山,天色苍茫,在一片唏嘘声中,嗄羧上了路。送行的人群散了,波农丁还站在打谷场上痴痴地�望。我以为他在为嗄羧的出走而伤心呢,就过去劝慰道:“生老病死,聚散离合,本是常情,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不料他却压低声音说:“小伙子,你有胆量跟我去发一笔财吗?”见我一副茫然无知的神态,他又接着说:“我们悄悄跟在嗄羧后面,找到那象冢……”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要我跟他合伙去捡象牙。在热带雨林里,大象的躯体的骨头会腐烂,象牙却永远闪耀着迷人的光泽;象冢由于世世代代埋葬老象,每一个象冢里都有几十根甚至上百根象牙,毫不夸张地说,找到一个象冢就等于找到一个聚宝盆;聪明的大象好像知道人类觊觎它们发达的门牙,生怕遭到贪婪的人类的洗劫,通常都把象冢选择在路途艰险人迹罕至的密林深处,再有经验的猎人也休想找得到;但如果采取卑鄙的跟踪手段,悄悄尾随在死期将临的老象后面,就有可能找到那遥远而又神秘的象冢。我犹豫着,沉默着,没敢轻易答应。
    波农丁显然看穿了我的心思,说:“我们只捡象冢里其它象的象牙,嗄羧的象牙我们不要,也算对得起它了嘛。”这主意不错,既照顾了情感,又可圆
    发财梦,何乐而不为?我俩拔腿就追,很快就在通往崇山峻岭的小路上追上了踽踽独行的嗄羧。天黑下来了,它脖颈上那块标志着出殡用的白纱巾成了我们摸黑追踪的路标。它虽然跛了一条腿走不快,却一刻也没停顿,走了整整一夜,天亮时,来到打洛江畔。“我想起来了,这儿是水晶渡的上游,26年前,我们就是在这里把嗄羧给抬上岸的。”波农丁指着江湾一块龟形的礁石说,“幸亏有这块礁石挡住了它,不然的话,它早被激流冲到下游淹死了。”
    这么说来,这儿就是26年前抗日健儿和日寇浴血搏杀的战场。 这时,嗄羧踩着哗哗流淌的江水,走到那块龟形礁石旁,鼻子在被太阳晒成铁锈色的粗糙的礁石上亲了又亲;许久,才昂起头来,向着天边那轮火红的朝阳,欧--欧--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它突然间像变了一头象,身体像吹了气似地膨胀起来,四条腿的皮肤紧绷绷地发亮,一双象眼炯炯有神,吼声激越悲壮,惊得江里的鱼儿扑喇喇跳出水面。我想,此时此刻,它一定又看到了26年前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幕:威武雄壮的战象们驮着抗日健儿,冒着枪林弹雨,排山倒海般地冲向侵略者;日寇鬼哭狼嚎,丢盔弃甲;英勇的战象和抗日将士也纷纷中弹跌倒在江里。
    我对嗄羧肃然起敬,它虽然只是一头象,被人类称之为兽类,却具有很多称之为人的人所没有的高尚情怀;在它行将辞世的时候,它忘不了这片它曾经洒过热血的土地,特意跑到这儿来缅怀往事,凭吊战场!
    我们跟在它后面,又走了约一个多小时,在一块平缓向阳的小山坡上,它突然又停了下来。“哦,这里就是埋葬八十多头战象的地方,我参加过挖坑和掩埋,我记得很清楚。喏,那儿还有一块碑。”波农丁悄悄说道。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荒草丛中,果然竖着一块石碑,镌刻着三个金箔剥落、字迹有点模糊的大字:百象冢。莫非嗄羧它……我不敢往下想,斜眼朝波农丁望去,他也困惑地紧皱着眉头。嗄羧来到石碑前,选了一块平坦的草地,一对象牙就像两支铁镐,在地上挖掘起来。土块翻松后,它又用鼻子把土坷垃清理出来,继续往下面挖。它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又经过长途跋涉,体力不济,挖一阵就站在边上喘息一阵,但它坚持不懈地挖着,从早晨一直挖到下午,终于挖出了一个椭圆形的浅坑来;它滑下坑去,在坑里继续深挖,用鼻子卷着土块抛出坑来。我们在远处观看,只见它的身体一寸一寸地往下沉。太阳落山了,月亮升起来了,它仍在埋头挖着。
    半夜,嗄羧的脊背从坑沿沉下去不见了,象牙掘土的咚咚声越来越稀,长鼻抛土。 的节奏也越来越慢。鸡叫头遍时,终于,一切都平静下来,什么声音也没有了.我和波农丁耐心地等到东方吐白,这才壮着胆子,走到坑边去看。土坑约有3米深,嗄羧卧在坑底,侧着脸,鼻子盘在腿弯,一只眼睛睁得老大,凝望着天空。
    它死了。它没有到遥远的神秘的祖宗留下的象冢去,它在百象冢边挖了个坑,和曾经并肩战斗过的同伴们葬在了一起。作为一头老战象,它找到了最好的
    归宿。土坑里弥散着一股腐烂的气息,看得见26年前埋进去的战象的残骸,红土里,好像还露出了白的象牙。嗄羧那对象牙,因挖掘土坑而被沙土磨得锃亮,在晨光中闪烁着华贵的光泽。波农丁牙疼似地咧着嘴苦着脸说:“要是我们在这里捡象牙,只怕是盖了新竹楼要起火,买了牯子牛也会被老虎咬死的啊!”
    “对,是要遭报应的。”我说。望着战象嗄羧高贵的遗体,我感到我这个人的灵魂的猥琐。我和波农丁一起动手,将浮土推进坑去,把土坑填满夯实,然后,空着手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回寨子去。
    (字多你简写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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