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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十几年前《聊斋》里的小谢吗?如今离婚,变化太大不敢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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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小编给各位分享聊斋小谢的知识,文中也会对其通过还记得十几年前《聊斋》里的小谢吗?如今离婚,变化太大不敢认和聊斋志异·小谢的简介等多篇文章进行知识讲解,如果文章内容对您有帮助,别忘了关注本站,现在进入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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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还记得十几年前《聊斋》里的小谢吗?如今离婚,变化太大不敢认
  • 聊斋志异·小谢的简介
  • 聊斋志异 小谢
  • 《聊斋志异之小谢》原文及译文
  • 一、还记得十几年前《聊斋》里的小谢吗?如今离婚,变化太大不敢认

    说起十几年前的电视剧《聊斋》系列应该是很多90后的童年记忆了吧,那个时候虽然对于这种题材的电视剧有点害怕,但是因为演员们精湛的演技,还有有趣的情节受到了很多人的欢迎。

    唐宁

    《聊斋》这系列有很多部,每一补都有讲述好几个故事,现在有很多著名的演员曾经都有出演过《聊斋》,比如说杨幂、胡歌、李冰冰、沙溢等等。

    而今天小编说的却不是他们,小编要说的是《聊斋志异之小谢》,大家还有印象吧,相信当时大家对于这个故事肯定是看了又看,这个单元剧的女主角叫唐宁,或许大家可能并不是很熟悉的这个名字,但只要将唐宁与小谢联系在一起,应该就非常熟悉了。

    唐宁

    唐宁是来自中国香港,并且长得非常好看,清纯的长相惹人喜爱。其实唐宁很小的时候就出道了,是个童星,小时候还和很多像周润发这样的大牌明星合作,长大后也陆陆续续参演的很多电视剧,最红的应该就是《聊斋》和《大唐双龙传》了。

    唐宁

    不过,唐宁虽然因为这两步剧红了,但是事业心不是很重的她,在结婚后就隐退了,唐宁与丈夫是因为合作电视剧的时候而认识的,后来产生了感情,在谈了三年多的恋爱之后便走入了婚姻的殿堂。结婚后的她也是非常幸福美满的,与丈夫更是生了一儿一女,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在2017年的时候,两人婚姻出现危机,最后没有逃过七年之痒离婚了。

    唐宁

    离婚后的唐宁便计划着复出拍戏,如今已经40岁的她,与十几年前的小谢想必有了很大的变化,清纯少女的模样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成熟魅力,虽然唐宁的感情之路何演绎之路并不是很顺畅,但是好在还有两个孩子,在生活上也是过的非常潇洒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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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聊斋志异·小谢的简介

    渭南姜部郎第,多鬼魅,常惑人,因徙去。留苍头门之而死,数易皆死,遂废之。里有陶生望三者,夙倜傥,好狎妓,酒阑辄去之。友人故使妓奔就之,亦笑内不拒,而实终夜无所沾染。常宿部郎家,有婢夜奔,生坚拒不乱,部郎以是契重之。家綦贫,又有“鼓盆之戚”;茅屋数椽,溽暑不堪其热,因请部郎假废第。部郎以其凶故却之,生因作《续无鬼论》献部郎,且曰:“鬼何能为!”部郎以其请之坚,诺之。
    生往除厅事。薄暮,置书其中,返取他物,则书已亡。怪之,仰卧榻上,静息以伺其变。食顷,闻步履声,睨之,见二女自房中出,所亡书送还案上。一约二十,一可十七八,并皆姝丽。逡巡立榻下,相视而笑。生寂不动。长者翘一足踹生腹,少者掩口匿笑。生觉心摇摇若不自持,即急肃然端念,卒不顾。女近以左手捋髭,右手轻批颐颊作小响,少者益笑。生骤起,叱曰:“鬼物敢尔!”二女骇奔而散。生恐夜为所苦,欲移归,又耻其言不掩,乃挑灯读。暗中鬼影僮僮,略不顾瞻。夜将半,烛而寝。始交睫,觉人以细物穿鼻,奇痒,大嚏,但闻暗处隐隐作笑声。生不语,假寐以俟之。俄见少女以纸条拈细股,鹤行鹭伏而至,生暴起诃之,飘窜而去。既寝,又穿其耳。终夜不堪其扰。鸡既鸣,乃寂无声,生始酣眠,终日无所睹闻。
    日既下,恍惚出现。生遂夜炊,将以达旦。长者渐曲肱几上观生读,既而掩生卷。生怒捉之,即已飘散;少间,又抚之。生以手按卷读。少者潜于脑后,交两手掩生目,瞥然去,远立以哂。生指骂曰:“小鬼头!捉得便都杀却!”女子即又不惧。因戏之曰:“房中纵送,我都不解,缠我无益。”二女微笑,转身向灶,析薪溲米,为生执爨。生顾而奖之曰:“两卿此为,不胜憨跳耶?”俄顷粥熟,争以匕、箸、陶碗置几上。生曰:“感卿服役,何以报德?”女笑云:“饭中溲合砒、酖矣。”生曰:“与卿夙无嫌怨,何至以此相加。”啜已复盛,争为奔走。生乐之,习以为常。
    日渐稔,接坐倾语,审其姓名。长者云:“妾秋容乔氏,彼阮家小谢也。”又研问所由来,小谢笑曰:“痴郎!尚不敢一呈身,谁要汝问门第,作嫁娶耶?”生正容曰:“相对丽质,宁独无情;但阴冥之气,中人必死。不乐与居者,行可耳;乐与居者,安可耳。如不见爱,何必玷两佳人?如果见爱,何必死一狂生?”二女相顾动容,自此不甚虐弄之。然时而探手于怀,捋裤于地,亦置不为怪。
    一日,录书未卒业而出,返则小谢伏案头,操管代录。见生,掷笔睨笑。近视之,虽劣不成书,而行列疏整。生赞曰:“卿雅人也!苟乐此,仆教卿为之。”乃拥诸于怀,把腕而教之画。秋容自外入,色乍变,意似妒。小谢笑曰:“童时尝从父学书,久不作,遂如梦寐。”秋容不语。生喻其意,伪为不觉者,遂抱而授以笔,曰:“我视卿能此否?”作数字而起,曰:“秋娘大好笔力!”秋容乃喜。于是折两纸为范,俾共临摹,生另一灯读。窃喜其各有所事,不相侵扰。仿毕,祗立几前,听生月旦。秋容素不解读,涂鸦不可辨认,花判已,自顾不如小谢,有惭色。生奖慰之,颜霁。二女由此师事生,坐为抓背,卧为按股,不惟不敢侮,争媚之。逾月,小谢书居然端好,生偶赞之。秋容大惭,粉黛淫淫,泪痕如线,生百端慰解之乃已。因教之读,颖悟非常,指示一过,无再问者。与生竞读,常至终夜。小谢又引其弟三郎来拜生门下,年十五六,姿容秀美,以金如意一钩为贽。生令与秋容执一经,满堂咿唔,生于此设鬼帐焉。部郎闻之喜,以时给其薪水。积数月,秋容与三郎皆能诗,时相酬唱。小谢阴嘱勿教秋容,生诺之;秋容阴嘱勿教小谢,生亦诺之。 一日生将赴试,二女涕泪相别。三郎曰:“此行可以托疾免;不然,恐履不吉。”生以告疾为辱,遂行。先是,生好以诗词讥切时事,获罪于邑贵介,日思中伤之。阴赂学使,诬以行简,淹禁狱中。资斧绝,乞食于囚人,自分已无生理。忽一人飘忽而入,则秋容也,以馔具馈生。相向悲咽,曰:“三郎虑君不吉,今果不谬。三郎与妾同来,赴院申理矣。”数语而出,人不之睹。越日部院出,三郎遮道声屈,收之。秋容入狱报生,返身往侦之,三日不返。生愁饿无聊,度日如年。忽小谢至,怆惋欲绝,言:“秋容归,经由城隍祠,被西廊黑判强摄去,逼充御媵。秋容不屈,今亦幽囚。妾驰百里,奔波颇殆,至北郭,被老棘刺吾足心,痛彻骨髓,恐不能再至矣。”因示之足,血殷凌波焉。出金三两,跛踦而没。部院勘三郎,素非瓜葛,无端代控,将杖之,扑地遂灭,异之。览其状,情词悲恻。提生面鞫,问:“三郎何人?”生伪为不知。部院悟其冤,释之。既归,竟夕无一人。更阑,小谢始至,惨然曰:“三郎在部院,被廨神押赴冥司;冥王因三郎义,令托生富贵家。秋容久锢,妾以状投城隍,又被按阁不得入,且复奈何?”生忿然曰:“黑老魅何敢如此!明日仆其像,践踏为泥,数城隍而责之。案下吏暴横如此,渠在醉梦中耶!”悲愤相对,不觉四漏将残,秋容飘然忽至。两人惊喜,急问。秋容泣下曰:“今为郎万苦矣!判日以刀杖相逼,今夕忽放妾归,曰:‘我无他意,原亦爱故;既不愿,固亦不曾污玷。烦告陶秋曹,勿见谴责。”生闻少欢,欲与同寝,曰:“今日愿与卿死。”二女戚然曰:“向受开导,颇知义理,何忍以爱君者杀君乎?”执不可。然俯颈倾头,情均伉俪。二女以遭难故,妒念全消。会一道士途遇生,顾谓“身有鬼气”。生以其言异,具告之。道士曰:“此鬼大好,不拟负他。”因书二符付生,曰:“归授两鬼,任其福命。如闻门外有哭女者,吞符急出,先到者可活。”生拜受,归嘱二女。后月余,果闻有哭女者,二女争弃而去。小谢忙急,忘吞其符。见有丧舆过,秋容直出,入棺而没;小谢不得入,痛哭而返。生出视,则富室郝氏殡其女。共见一女子入棺而去,方共惊疑;俄闻棺中有声,息肩发验,女已顿苏。因暂寄生斋外,罗守之。忽开目问陶生,郝氏研诘之,答云:“我非汝女也。”遂以情告。郝未深信,欲舁归,女不从,径入生斋,偃卧不起。郝乃识婿而去。
    生就视之,面庞虽异,而光艳不减秋容,喜惬过望,殷叙平生。忽闻呜呜然鬼泣,则小谢哭于暗陬。心甚怜之,即移灯往,宽譬哀情,而衿袖淋浪,痛不可解,近晓始去。天明,郝以婢媪赍送香奁,居然翁婿矣。暮入帷房,则小谢又哭。如此六七夜。夫妇俱为惨动,不能成合卺之礼。生忧思无策,秋容曰:“道士,仙人也。再往求,倘得怜救。”生然之。迹道士所在,叩伏自陈。道士力言“无术”。生哀不已。道士笑曰:“痴生好缠人。合与有缘,请竭吾术。”乃从生来,索静室,掩扉坐,戒勿相问,凡十余日,不饮不食。潜窥之,瞑若睡。一日晨兴,有少女搴帘入,明眸皓齿,光艳照人,微笑曰:“跋履终日,惫极矣!被汝纠缠不了,奔驰百里外,始得一好庐舍,道人载与俱来矣。待见其人,便相交付耳。”敛昏。小谢至,女遽起迎抱之,翕然合为一体,仆地而僵。道士自室中出,拱手径去。拜而送之。及返,则女已苏。扶置床上,气体渐舒,但把足呻言趾股酸痛,数日始能起。
    后生应试得通籍。有蔡子经者与同谱,以事过生,留数日。小谢自邻舍归,蔡望见之,疾趋相蹑,小谢侧身敛避,心窃怒其轻薄。蔡告生曰:“一事深骇物听,可相告否?”诘之,答曰:“三年前,少妹夭殒,经两夜而失其尸,至今疑念。适见夫人。何相似之深也?”生笑曰:“山荆陋劣,何足以方君妹,然既系同谱,义即至切,何妨一献妻孥。”乃入内室,使小谢衣殉装出。蔡大惊曰:“真吾妹也!”因而泣下。生乃具述其本末。蔡喜曰:“妹子未死,吾将速归,用慰严慈。”遂去。过数日,举家皆至。后往来如郝焉。
    异史氏曰:“绝世佳人,求一而难之,何遽得两哉!事千古而一见,惟不私奔女者能遘之也。道士其仙耶?何术之神也!苟有其术,丑鬼可交耳。” 渭南姜部郎的房子里有很多鬼怪,常常迷惑人。姜部郎因此搬到别的地方去住,留一个仆人在那里看门,没过多久仆人就死了。换了几个仆人去看门也都死了。于是,这所这座房屋便荒废了。同乡有个叫陶望三的书生,生性一向风流倜傥、放荡不羁,喜欢上妓院喝酒,但一喝完酒就离开妓院。朋友故意叫了一个妓女去找陶生,陶生也不拒绝,还笑着把妓女请进屋去。然而一整夜也没碰过她。陶望三曾经寄宿在姜部郎家,有个婢女晚上跑到陶生的房门外来引诱他,陶生坚决拒绝,不被迷惑。姜部郎因为这件事更看重陶生。陶生家里很清贫,又刚死了妻子,只有数间小草屋,夏天热得让人受不了。因此向姜部郎借那间荒废宅院住。姜部郎因那荒宅不干净,没有答应。陶生便写了一篇《续无鬼论》的文章,献给给姜部郎看,并且说:“鬼又能把我怎样呢!”姜部郎看到陶生态度那么坚决,就答应把房子借给他了。
    陶望三就去打扫屋子。 傍晚,将书在放在房间的桌子上,出去拿别的东西,等他转身回来时,书却不见了。感到很奇怪,便躺在床上静静地等着有什么怪异。过了一会儿,听到有脚步声。斜着眼睛看过去,只见两个女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把看己所丢失的书送还到桌上。一个差不多20岁,一个刚好十七八岁,二个女子长得都很漂亮。两人迟疑不决地走到床前,相视一笑。陶生躺在床上不动。年龄大点那个女子的跷起一只脚去揣陶生的肚子,年龄小一点那个女子的掩嘴偷笑。陶生觉得心摇意动,就要把持不住,急忙端正意念,始终不去管她们。年纪大的那个女子又走过来用左手去捋陶生的胡须,右手轻轻拍打他的脸颊发出细小地声响。年小的那个女子笑得更开心了。陶生突然跳了起来,大声呵骂道:“小鬼头,竟敢这么大胆!”二女吓得急忙跑开了。 陶生怕夜里再被她们捉弄,打算要搬回去,但想到自己曾经对姜部郎说过“鬼物何为?”因为这句话如果就这样搬回去,一定会被子笑话的。就只好点起灯来读书,黑暗中到处都是鬼影走来走去,陶生都不去管她们,快到半夜时,就点着灯睡觉。才合上眼皮,主觉得有人用很细小的东西来捅自己的鼻孔,很痒,就打了一个大喷嚏。听得黑暗中隐隐有笑声。陶生不作声,假睡等着看到底怎么回事,一会儿,只见那个年小的女子用纸条卷成很细小的条子,蹑手蹑脚地走过来,陶生突然跳起来呵骂,女子就又飘窜而去。刚睡下,少女又来拿纸条来捅他的耳朵。陶生整晚被吵得不能忍受。直到公鸡叫更后,才寂静下来,陶生才能入睡,白天一整天都没看到她们捣蛋的身影。
    太阳一落山,鬼影又朦朦胧胧的出现了。陶生于是决定夜间做饭,准备通宵达旦地读书,吃完饭刚掌起书本来读。那个年龄大点的女子走过来,弯着手臂伏在桌上,看陶生读书。一会儿又把陶生的书本合了起来。陶生愤怒地去抓她,她却又飘走了,不一会儿,又过来把书本遮住。陶生只好用手按住书本来读。年龄小的那个女子又悄悄地潜到陶生的背后,交叉着双手捂住了陶生的眼睛,才一转眼,她又远远地站在一边微笑。陶生指着她们骂:“小鬼头!如果被我捉住把你俩全杀掉!”陶生见她们并不害怕,只好开玩笑似地说:“房中之事,我都不懂,纠缠我对你们也没有什么好处。”二女听后微微一笑,就转身走向灶房,劈柴洗米,帮陶生做饭。陶生看了夸奖她们说:“你们这样做,不是比傻跳瞎闹强多了吗?”过了一会儿,饭煮熟了,二女争着将汤勺,筷子,陶瓷碗摆在桌上。陶生说:“感谢你们为我操劳,我要怎么报答你们的恩德呢?”二女笑着说:“饭中被我们掺了砒霜和鸩酒了。”陶生说:“我与你们从没有过仇怨,怎至于拿毒药加害我呢?”吃完一碗又要去盛,二女争着为他去盛饭。陶生很高兴她们这样为自己做事情,并渐渐地习惯了与她们相处了。
    一天天地陶生与她们渐渐熟了起来,拉着她们坐在一起谈天。陶生花问她们的姓名,年龄大的女子说:“我叫乔秋容。她叫阮小谢。”陶生又问她们的来历。小谢笑着说:“呆秀才!连献次身给我们都不敢,谁要你问我们出身啊?难道要娶我们吗?”陶生听后正色地说:“面对你们两个佳人,我怎么会不动情呢?但你们身上的阴气太重,生人沾染了一定会死的。如果你们不愿意和我住在一起,你们走就是了,如果喜欢和我住在一起,住下就是了。如果你们不爱我,又何必让我玷污了你们两位美人呢?如果喜欢我,又何必害死我这个狂书生呢?”二女听后深受感动。从此以后,她们不怎么捉弄陶生了,但有还会把手伸到陶生的怀中,有时又把他的裤子脱到地上,陶生也就不去责怪她们了。
    一天,陶生没有抄完书就出去了,回来时看到小谢伏在桌子上,拿着笔在替他抄写。见陶生进来,就把笔扔到一旁,含羞的望着陶生笑了笑。陶生走近一看,字虽然写得不怎么好,但行列间隔却很整齐。陶生赞扬地说:“没想到你还是个风雅的人啊!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教你。”就把小谢拥入怀里,手把手地教她写字。秋容刚好从外面进来,看了情景,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像是嫉妒。小谢笑着说:“我小时候曾经跟父亲学过写字,如今很久没写了,今天写起来就像在做梦一样。”秋容没有回答。陶生知道她在吃醋,却假装不知道,就过去也把她抱了起来,并拿了一支笔给她说:“让我看看你会不会写字。”用手把着她的手腕教她写了几行就站起来说:“秋姑娘真是好笔力啊!”秋容才高兴起来。陶生于是折了两张纸写好,叫她们照着临摹,自己另外点着一盏灯读书。心里暗暗高兴二女都有自己的事情做,不再打扰自己。 二女临摹完毕,就站在书桌前,听陶生评价。秋容从没有读过书,只是糊乱涂画,字迹都不能辩认。陶生用笔给她们圈点完毕,秋容看了知道自己的字不如小谢写的好,露出了羞愧的神色,陶生夸奖安慰了她,她的脸色才由阴转晴。二女从此把陶生当老师对待,坐着的时候为他捉痒,躺着的时候就为他按摩,不但不敢捉弄,还争着讨好他。一个月后,小谢的字已经写得很端正漂亮了,陶生一次赞扬了她,秋容听了感到很惭愧,哭得满脸都是泪痕,陶生百般安慰开解,她才停了下来。陶生于是改教她读书,秋容的领悟能力很强,说过一遍马上就能记住,没有再问第二遍的了。秋容常常整夜不眠地和陶生一起比赛读书。小谢又叫来了弟弟三郎来拜陶生为师,三郎年纪十五六岁的样子,仪容俊美。送了一只金如意给陶生作为见面礼。陶生让他和秋容共读一门功课,从此满堂都是咿咿呀呀的读书声,陶生在这里设起了鬼学堂教小鬼读书。姜部郎知道后非常高兴,还经常给他发薪水。 过了几个月,三郎与秋容都能作诗,经常相互唱对。小谢暗中叫陶生不要用心教秋容,陶生怕她不高兴就假意答应了。秋容也暗地里吩咐陶生不要认真教小谢,陶生也假意答应了。 一天,陶生准备去赶考,秋容和小谢流泪为他送行。(小谢的弟弟)三郎说:“这次你可以托病不去,不然恐怕出行不利。”陶生却认为装病太可耻,还是去了。先前,陶生爱用诗词讥讽时事,得罪了城进而的权贵,权贵们一直想着要陷害陶生。这次刚好有机会就收买了主考官,诬陷陶生行为不检点,把他关入狱中。陶生的盘缠都发光了,只得向狱中其他犯人讫讨,自己料想没有生还的可能了。忽然一个人飘了近来,原来是秋容拿吃的东西来给他。两人一见面就痛哭起来,秋容哭着说:“三郎担心你此行不利,如今果然没错。这次三郎是和我一同来的,他先到司院衙门去替你申诉了。”秋容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其他人都看不到她。 第二天,部院出行,三郎拦路叫冤,部院把案子接了。秋容又来到狱中把这消息告诉陶生,说完话又回到部院去打探消息。一连三天都没再回来。陶生又愁又饿,无所依靠,度日如年。忽然小谢来了,见了陶生悲痛欲绝地说:“秋容回去时,经过城隍庙,被庙里西廊的黑面判官强抓去,逼她做小妾。秋容不肯屈服,现在被他囚禁起来了。我跑了一百多里路,已经跑得非常累了,到了城北,又被荆棘刺穿了脚心,痛入骨髓,恐怕下次不能再来了看你了。”说完就把脚伸出来给陶生看,鲜血把鞋袜全都染红了。小谢拿了三两银子给陶生,自己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就不见了。 部院审问三郎,说他与陶生是什么关系,无缘无故地代他申诉,将要用棍杖打他。把三郎推倒在地,三郎却不见了。部院感到很奇怪。仔细看他的诉状,说得情义悲切。命人提陶生来当面审问:“三郎是什么人?”陶生假装不认识。部院知道他是被冤枉的,就放了陶生。 陶生回到家里,整晚都没见到一个人,更深后,小谢才来。惨然地说:“三郎被衙神押往地府,阎罗王因三郎很讲义气,让他投生到富贵人家去了。秋容已经被关押很久了,我拿状子去向城隍审诉,又被他手下黑面判官栏了下去,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陶生愤怒地说:“这黑老鬼竟然敢这样胡为!明天我就去把他的塑像推倒,踩踏成碎泥,再来数落城隍的过失,手下的官吏如此横暴,自己却还在醉梦中不知道吗?”两人就这样悲愤地相,不觉四更将尽。秋容突然回来了,陶生和小谢见了又惊又喜,急忙问她怎么回来的。秋容流着泪说道:“我这次为了你受了万般苦楚了!黑面判官每天以刀杖相逼迫,今晚突然放我回来,并且说:“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原本也是因为爱你的缘故。既然你不愿意,我也没有玷污过你。麻烦你转告陶大人,不要见责才好。”陶生听了才稍稍有点笑容,想要和她俩一同睡觉,就说:“今晚我愿意为你们而死。”二女凄凉地说:“我们一向受你的教导,也懂得一点理义,怎么忍心因为爱你而加害你呢?”二女坚决不同意。然而她们把头靠在陶和肩上,感情就如同夫妻一样。小谢与秋容也因为共同经历了这次磨难,两人了妒意全消。 一次陶生在路上碰巧遇到一个道士,道士看了看陶生说:“你身上有鬼气。”陶生因为道士的话怪异,就把自己和二女的事都告诉了道士。道士说:“这两个女鬼真是好鬼,你不要辜负了她们。”说完,便画了两道符交给陶生,说:“回去以后交给二女,各凭她们的福分,如果听到门外有人为女哭丧的声音,就叫她们吞了符跑出去,先到的人可以复活。”陶生谢过道士,回去后将符交给秋容与小谢,并将道士的话吩咐她们。 过了一个多月,果然听见门外有为女哭丧,小谢与秋容争着跑了出去。小谢太慌忙了,忘了吞符就跑出去。见有丧车子从门前经过,秋容端直跑入棺材就不见了。小谢在外面进不去,痛哭着跑了回来。陶生出去一看,原来是一位姓郝的富贵人家送女出殡。大家都看见一个女子钻到棺材里面,正感吃惊,就听到棺材里面有声音。就放下棺木,开棺一看,里面的女子醒了过来。就将棺材暂时寄放在陶生门外,围在旁边看守着她。女子一下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问陶生在哪里。郝氏急忙追问怎么回事,女子回答:“我不是你的女儿。”于是如实相告。郝老爷没有深信,想把她抬回去,女子不肯回去,径直走入陶生的房间,进屋躺着不起来。郝氏只得认陶生做女婿后自己回去。
    陶生走近一看,女子的容貌虽然和秋容不一样,但美艳却丝毫不输给秋容。喜出望外,两人深情地诉说生平往事。忽然,听到呜呜的鬼哭声,原来是小谢在黑暗的屋角哭泣。心里很可怜她,就提着灯过去安慰她,然而小谢却哭得襟袖都湿了,怎么都劝解不了,直到天快要亮时小谢才离去。 天亮后,郝家叫婢女和佣婆送来嫁妆,郝老爷和陶生就这样成了翁婿了。晚上,陶生和秋容刚进入房间,小谢又哭了起来。这样过了六七夜,陶生和秋容夫妇二人心中都很伤感,没有心情同房。陶生很忧虑却又想不出办法来。秋容说:“那个道士真是个仙人啊!你再去求他,或许还能得到他的怜悯救助也说不定。”陶生认为有理,就找到道士,跪在地上请求他再帮忙。道士极力说没有办法。陶生哀求不已。道士笑着说:“你这个呆书生,真是缠人!我们也算有缘分,我就尽力而为吧。”说完就跟着陶生回到家里,要了一间安静的房间,关着房门打坐,并告戒陶生不要让人打扰他。总共过了十几天不吃也不喝。偷偷地在门缝看进去,只见道士闭着眼睛就像在睡觉一样。 一天早晨,有一个少女提起门帘走了进来。少女长得眼明齿白,光彩照人。笑着对陶生说:“跑了一整夜,人都累坏了。都是被你纠缠不住,跑出百里之外,才找到一个好躯体,我就载着一同来了。等一会儿见到你说的人,就把躯体交给她。”黄昏后,小谢来了,少女突然迎上去抱住小谢,二人合为一体,倒在地上不动了。这时,道士从房中走了出来,向陶生一拱手就走了。陶生拜着送他到门外。等返回来时,少女已经苏醒。陶生扶她到床上,气息渐渐舒张,只是还揉着脚不住地呻吟,说脚趾大腿都很酸痛,几天后才能下床行走。
    后来,陶生通过考试中了进士。有个叫蔡子经的书生与陶生同榜,正好有事前来找陶生,在陶生家住了几天。有一天,小谢从邻居家回来,蔡子经看见了她,急忙赶上去跟在她的身后。小谢侧身回避,心里暗恨他的轻薄。蔡子经告诉陶生说:“有一件事真是骇人听闻,不知道你能如实相告吗?陶生连忙追问怎么回事。蔡子经回答说:“三年前,小妹不幸夭亡,过了两夜,尸身又不见了,到如今还在疑虑挂念。刚才正好看见你的夫人,怎么就和小妹长得那么相像呢?”陶生笑着说:“我妻子长得丑陋,怎么能和令妹相比呢?然而我们既然是同榜,又情义深切,让我妻子出来与你相见也无妨。”走进内室,叫小谢换上安葬时的衣服出来。蔡子经见了大惊地说:“真的是我和妹妹啊!”激动地流下泪来。陶生就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蔡子经高兴地说:“妹妹没有死,我得赶快回去,把这消息告诉父母,好让他们欣慰。”说完就走了。过了几天,蔡子经带着全家人都来到陶家认亲了。后来蔡陶两家的往来走动,就像郝陶两家一样好。
    异史氏说:“绝色佳人,一个都非常难得,更何况是同时得到了两个呢?这样的事,千百年都难得遇到一次,只有不苟且于夜奔妇的正人君子才能遇到。那道士真的是神仙吗?怎么他的法术如此神奇?如果有这样高明的法术,即使是样貌丑陋的鬼也可以结交了。”

    二、聊斋志异 小谢

    渭南姜部郎第,多鬼魅,常惑人,因徙去。留苍头门之而死,数易皆死,遂废之。里有陶生望三者,夙倜傥,好狎妓,酒阑辄去之。友人故使妓奔就之,亦笑内不拒,而实终夜无所沾染。常宿部郎家,有婢夜奔,生坚拒不乱,部郎以是契重之。家綦贫,又有“鼓盆之戚”;茅屋数椽,溽暑不堪其热,因请部郎假废第。部郎以其凶故却之,生因作《续无鬼论》献部郎,且曰:“鬼何能为!”部郎以其请之坚,诺之。
    生往除厅事。薄暮,置书其中,返取他物,则书已亡。怪之,仰卧榻上,静息以伺其变。食顷,闻步履声,睨之,见二女自房中出,所亡书送还案上。一约二十,一可十七八,并皆姝丽。逡巡立榻下,相视而笑。生寂不动。长者翘一足踹生腹,少者掩口匿笑。生觉心摇摇若不自持,即急肃然端念,卒不顾。女近以左手捋髭,右手轻批颐颊作小响,少者益笑。生骤起,叱曰:“鬼物敢尔!”二女骇奔而散。生恐夜为所苦,欲移归,又耻其言不掩,乃挑灯读。暗中鬼影僮僮,略不顾瞻。夜将半,烛而寝。始交睫,觉人以细物穿鼻,奇痒,大嚏,但闻暗处隐隐作笑声。生不语,假寐以俟之。俄见少女以纸条拈细股,鹤行鹭伏而至,生暴起诃之,飘窜而去。既寝,又穿其耳。终夜不堪其扰。鸡既鸣,乃寂无声,生始酣眠,终日无所睹闻。
    日既下,恍惚出现。生遂夜炊,将以达旦。长者渐曲肱几上观生读,既而掩生卷。生怒捉之,即已飘散;少间,又抚之。生以手按卷读。少者潜于脑后,交两手掩生目,瞥然去,远立以哂。生指骂曰:“小鬼头!捉得便都杀却!”女子即又不惧。因戏之曰:“房中纵送,我都不解,缠我无益。”二女微笑,转身向灶,析薪溲米,为生执爨。生顾而奖之曰:“两卿此为,不胜憨跳耶?”俄顷粥熟,争以匕、箸、陶碗置几上。生曰:“感卿服役,何以报德?”女笑云:“‘饭中溲合砒、酖矣。”生曰:“与卿夙无嫌怨,何至以此相加。”啜已复盛,争为奔走。生乐之,习以为常。
    日渐稔,接坐倾语,审其姓名。长者云:“妾秋容乔氏,彼阮家小谢也。”又研问所由来,小谢笑曰:“痴郎!尚不敢一呈身解地》、《潜邱札记》等。,谁要汝问门第,作嫁娶耶?”生正容曰:“相对丽质,宁独无情;但阴冥之气,中人必死。不乐与居者,行可耳;乐与居者,安可耳。如不见爱,何必玷两佳人?如果见爱,何必死一狂生?”二女相顾动容,自此不甚虐弄之。然时而探手于怀,捋裤于地,亦置不为怪。
    一日,录书未卒业而出,返则小谢伏案头,操管代录。见生,掷笔睨笑。近视之,虽劣不成书,而行列疏整。生赞曰:“卿雅人也!苟乐此,仆教卿为之。”乃拥诸怀,把腕而教之画。秋容自外入,色乍变,意似妒。小谢笑曰:“童时尝从父学书,久不作,遂如梦寐。”秋容不语。生喻其意,伪为不觉者,遂抱而授以笔,曰:“我视卿能此否?”作数字而起,曰:“秋娘大好笔力!”秋容乃喜。生于是折两纸为范,俾共临摹,生另一灯读。窃喜其各有所事,不相侵扰。仿毕,祗立几前,听生月旦。秋容素不解读,涂鸦不可辨认,花判已,自顾不如小谢,有惭色。生奖慰之,颜霁。二女由此师事生,坐为抓背,卧为按股,不惟不敢侮,争媚之。逾月,小谢书居然端好,生偶赞之。秋容大惭,粉黛淫淫,泪痕如线,生百端慰解之乃已。因教之读,颖悟非常,指示一过,无再问者。与生竞读,常至终夜。小谢又引其弟三郎来拜生门下,年十五六,姿容秀美,以金如意一钩为贽。生令与秋容执一经,满堂咿唔,生于此设鬼帐焉。部郎闻之喜,以时给其薪水。积数月,秋容与三郎皆能诗,时相酬唱。小谢阴嘱勿教秋容,生诺之;秋容阴嘱勿教小谢,生亦诺之。

    一日生将赴试,二女涕泪相别。三郎曰:“此行可以托疾
    免;不然,恐履不吉。”生以告疾为辱,遂行。先是,生好以诗词讥切时事,获罪于邑贵介,日思中伤之。阴赂学使,诬以行简,淹禁狱中。资斧绝,乞食于囚人,自分已无生理。忽一人飘忽而入,则秋容也,以馔具馈生。相向悲咽,曰:“三郎虑君不吉,今果不谬。三郎与妾同来,赴院申理矣。”数语而出,人不之睹。越日部院出,三郎遮道声屈,收之。秋容入狱报生,返身往侦之,三日不返。生愁饿无聊,度日如年。忽小谢至,怆惋欲绝,言:“秋容归,经由城隍祠,被西廊黑判强摄去,逼充御媵。秋容不屈,今亦幽囚。妾驰百里,奔波颇殆;至北郭,被老棘刺吾足心,痛彻骨髓,恐不能再至矣。”因示之足,血殷凌波焉。出金三两,跛踦而没。部院勘三郎,素非瓜葛,无端代控,将杖之,扑地遂灭。异之。览其状,情词悲恻。提生面鞫,问:“三郎何人?”生伪为不知。部院悟其冤,释之。既归,竟夕无一人。更阑,小谢始至,惨然曰:“三郎在部院,被廨神押赴冥司;冥王因三郎义,令托生富贵家。秋容久锢,妾以状投城隍,
    又被按阁不得入,且复奈何?”生忿然曰:“黑老魅何敢如此!明日仆其像,践踏为泥,数城隍而责之。案下吏暴横如此,渠在醉梦中耶!”悲愤相对,不觉四漏将残,秋容飘然忽至。两人惊喜,急问。秋容泣下曰:“今为郎万苦矣!判日以刀杖相逼,今夕忽放妾归,曰:‘我无他意,原亦爱故;既不愿,固亦不曾污玷。烦告陶秋曹,勿见谴责。’”生闻少欢,欲与同寝,曰:“今日愿与卿死。”二女戚然曰:“向受开导,颇知义理,何忍以爱君者杀君乎?”执不可。然俯颈倾头,情均伉俪。二女以遭难故,妒念全消。

    会一道士途遇生,顾谓“身有鬼气”。生以其言异,具告之。道士曰:“此鬼大好,不拟负他。”因书二符付生,曰:“归授两鬼,任其福命。如闻门外有哭女者,吞符急出,先到者可活。”生拜受,归嘱二女。后月余,果闻有哭女者,二女争弃而去。小谢忙急,忘吞其符。见有丧舆过,秋容直出,入棺而没;小谢不得入,痛哭而返。生出视,则富室郝氏殡其女。共见一女子入棺而去,方共惊疑;俄闻棺中有声,息肩发验,女已顿苏。因暂寄生斋外,罗守之。忽开目问陶生,郝氏研诘之,答云:“我非汝女也。”遂以情告。郝未深信,欲舁归,女不从,径入生斋,偃卧不起。郝乃识婿而去。
    生就视之,面庞虽异,而光艳不减秋容,喜惬过望,殷叙平生。忽闻呜呜然鬼泣,则小谢哭于暗陬。心甚怜之,即移灯往,宽譬哀情,而衿袖淋浪,痛不可解,近晓始去。天明,郝以婢媪赍送香奁,居然翁婿矣。暮入帷房,则小谢又哭。如此六七夜。夫妇俱为惨动,不能成合卺之礼。生忧思无策,秋容曰:“道士,仙人也。再往求,倘得怜救。”生然之。迹道士所在,叩伏自陈。道士力言“无术”,生哀不已。道士笑曰:“痴生好缠人。合与有缘,请竭吾术。”乃从生来,索静室,掩扉坐,戒勿相问,凡十余日,不饮不食。潜窥之,瞑若睡。一日晨兴,有少女搴帘入,明眸皓齿,光艳照人,微笑曰:“跋履终日,惫极矣!被汝纠缠不了,奔驰百里外,始得一好庐舍,道人载与俱来矣。待见其人,便相交付耳。”敛昏。小谢至,女遽起迎抱之,翕然合为一体,仆地而僵。道士自室中出,拱手径去。拜而送之。及返,则女已苏。扶置床上,气体渐舒,但把足呻言趾股酸痛,数日始能起。
    后生应试得通籍。有蔡子经者与同谱,以事过生,留数日。小谢自邻舍归,蔡望见之,疾趋相蹑和精神的对立而又能构成物质和精神的中性物。如“中立原,小谢侧身敛避,心窃怒其轻薄。蔡告生曰:“一事深骇物听,可相告否?”诘之,答曰:“三年前,少妹夭殒,经两夜而失其尸,至今疑念。适见夫人。何相似之深也?”生笑曰:“山荆陋劣,何足以方君妹?然既系同谱,义即至切,何妨一献妻孥。”乃入内室,使小谢衣殉装出。蔡大惊曰:“真吾妹也!”因而泣下。生乃具述其本末。蔡喜曰:“妹子未死,吾将速归,用慰严慈。”遂去。过数日,举家皆至。后往来如郝焉。

    三、《聊斋志异之小谢》原文及译文

      原文:

      渭南姜部郎第,多鬼魅,常惑人,因徙去。留苍头门之而死,数易皆死,遂废之。里有陶生望三者,夙倜傥,好狎妓,酒阑辄去之。友人故使妓奔就之,亦笑内不拒,而实终夜无所沾染。常宿部郎家,有婢夜奔,生坚拒不乱,部郎以是契重之。家綦贫,又有“鼓盆之戚”;茅屋数椽,溽暑不堪其热,因请部郎假废第。部郎以其凶故却之,生因作《续无鬼论》献部郎,且曰:“鬼何能为!”部郎以其请之坚,诺之。

      生往除厅事。薄暮,置书其中,返取他物,则书已亡。怪之,仰卧榻上,静息以伺其变。食顷,闻步履声,睨之,见二女自房中出,所亡书送还案上。一约二十,一可十七八,并皆姝丽。逡巡立榻下,相视而笑。生寂不动。长者翘一足踹生腹,少者掩口匿笑。生觉心摇摇若不自持,即急肃然端念,卒不顾。女近以左手捋髭,右手轻批颐颊作小响,少者益笑。生骤起,叱曰:“鬼物敢尔!”二女骇奔而散。生恐夜为所苦,欲移归,又耻其言不掩,乃挑灯读。暗中鬼影僮僮,略不顾瞻。夜将半,烛而寝。始交睫,觉人以细物穿鼻,奇痒,大嚏,但闻暗处隐隐作笑声。生不语,假寐以俟之。俄见少女以纸条拈细股,鹤行鹭伏而至,生暴起诃之,飘窜而去。既寝,又穿其耳。终夜不堪其扰。鸡既鸣,乃寂无声,生始酣眠,终日无所睹闻。

      日既下,恍惚出现。生遂夜炊,将以达旦。长者渐曲肱几上观生读,既而掩生卷。生怒捉之,即已飘散;少间,又抚之。生以手按卷读。少者潜于脑后,交两手掩生目,瞥然去,远立以哂。生指骂曰:“小鬼头!捉得便都杀却!”女子即又不惧。因戏之曰:“房中纵送,我都不解,缠我无益。”二女微笑,转身向灶,析薪溲米,为生执爨。生顾而奖之曰:“两卿此为,不胜憨跳耶?”俄顷粥熟,争以匕、箸、陶碗置几上。生曰:“感卿服役,何以报德?”女笑云:“‘饭中溲合砒、酖矣。”生曰:“与卿夙无嫌怨,何至以此相加。”啜已复盛,争为奔走。生乐之,习以为常。

      日渐稔,接坐倾语,审其姓名。长者云:“妾秋容乔氏,彼阮家小谢也。”又研问所由来,小谢笑曰:“痴郎!尚不敢一呈身,谁要汝问门第,作嫁娶耶?”生正容曰:“相对丽质,宁独无情;但阴冥之气,中人必死。不乐与居者,行可耳;乐与居者,安可耳。如不见爱,何必玷两佳人?如果见爱,何必死一狂生?”二女相顾动容,自此不甚虐弄之。然时而探手于怀,捋裤于地,亦置不为怪。

      一日,录书未卒业而出,返则小谢伏案头,操管代录。见生,掷笔睨笑。近视之,虽劣不成书,而行列疏整。生赞曰:“卿雅人也!苟乐此,仆教卿为之。”乃拥诸怀,把腕而教之画。秋容自外入,色乍变,意似妒。小谢笑曰:“童时尝从父学书,久不作,遂如梦寐。”秋容不语。生喻其意,伪为不觉者,遂抱而授以笔,曰:“我视卿能此否?”作数字而起,曰:“秋娘大好笔力!”秋容乃喜。生于是折两纸为范,俾共临摹,生另一灯读。窃喜其各有所事,不相侵扰。仿毕,祗立几前,听生月旦。秋容素不解读,涂鸦不可辨认,花判已,自顾不如小谢,有惭色。生奖慰之,颜霁。二女由此师事生,坐为抓背,卧为按股,不惟不敢侮,争媚之。逾月,小谢书居然端好,生偶赞之。秋容大惭,粉黛淫淫,泪痕如线,生百端慰解之乃已。因教之读,颖悟非常,指示一过,无再问者。与生竞读,常至终夜。小谢又引其弟三郎来拜生门下,年十五六,姿容秀美,以金如意一钩为贽。生令与秋容执一经,满堂咿唔,生于此设鬼帐焉。部郎闻之喜,以时给其薪水。积数月,秋容与三郎皆能诗,时相酬唱。小谢阴嘱勿教秋容,生诺之;秋容阴嘱勿教小谢,生亦诺之。一日生将赴试,二女涕泪相别。三郎曰:“此行可以托疾免;不然,恐履不吉。”生以告疾为辱,遂行。先是,生好以诗词讥切时事,获罪于邑贵介,日思中伤之。阴赂学使,诬以行简,淹禁狱中。资斧绝,乞食于囚人,自分已无生理。忽一人飘忽而入,则秋容也,以馔具馈生。相向悲咽,曰:“三郎虑君不吉,今果不谬。三郎与妾同来,赴院申理矣。”数语而出,人不之睹。越日部院出,三郎遮道声屈,收之。秋容入狱报生,返身往侦之,三日不返。生愁饿无聊,度日如年。忽小谢至,怆惋欲绝,言:“秋容归,经由城隍祠,被西廊黑判强摄去,逼充御媵。秋容不屈,今亦幽囚。妾驰百里,奔波颇殆;至北郭,被老棘刺吾足心,痛彻骨髓,恐不能再至矣。”因示之足,血殷凌波焉。出金三两,跛踦而没。部院勘三郎,素非瓜葛,无端代控,将杖之,扑地遂灭。异之。览其状,情词悲恻。提生面鞫,问:“三郎何人?”生伪为不知。部院悟其冤,释之。既归,竟夕无一人。更阑,小谢始至,惨然曰:“三郎在部院,被廨神押赴冥司;冥王因三郎义,令托生富贵家。秋容久锢,妾以状投城隍,又被按阁不得入,且复奈何?”生忿然曰:“黑老魅何敢如此!明日仆其像,践踏为泥,数城隍而责之。案下吏暴横如此,渠在醉梦中耶!”悲愤相对,不觉四漏将残,秋容飘然忽至。两人惊喜,急问。秋容泣下曰:“今为郎万苦矣!判日以刀杖相逼,今夕忽放妾归,曰:‘我无他意,原亦爱故;既不愿,固亦不曾污玷。烦告陶秋曹,勿见谴责。’”生闻少欢,欲与同寝,曰:“今日愿与卿死。”二女戚然曰:“向受开导,颇知义理,何忍以爱君者杀君乎?”执不可。然俯颈倾头,情均伉俪。二女以遭难故,妒念全消。会一道士途遇生,顾谓“身有鬼气”。生以其言异,具告之。道士曰:“此鬼大好,不拟负他。”因书二符付生,曰:“归授两鬼,任其福命。如闻门外有哭女者,吞符急出,先到者可活。”生拜受,归嘱二女。后月余,果闻有哭女者,二女争弃而去。小谢忙急,忘吞其符。见有丧舆过,秋容直出,入棺而没;小谢不得入,痛哭而返。生出视,则富室郝氏殡其女。共见一女子入棺而去,方共惊疑;俄闻棺中有声,息肩发验,女已顿苏。因暂寄生斋外,罗守之。忽开目问陶生,郝氏研诘之,答云:“我非汝女也。”遂以情告。郝未深信,欲舁归,女不从,径入生斋,偃卧不起。郝乃识婿而去。

      生就视之,面庞虽异,而光艳不减秋容,喜惬过望,殷叙平生。忽闻呜呜然鬼泣,则小谢哭于暗陬。心甚怜之,即移灯往,宽譬哀情,而衿袖淋浪,痛不可解,近晓始去。天明,郝以婢媪赍送香奁,居然翁婿矣。暮入帷房,则小谢又哭。如此六七夜。夫妇俱为惨动,不能成合卺之礼。生忧思无策,秋容曰:“道士,仙人也。再往求,倘得怜救。”生然之。迹道士所在,叩伏自陈。道士力言“无术”,生哀不已。道士笑曰:“痴生好缠人。合与有缘,请竭吾术。”乃从生来,索静室,掩扉坐,戒勿相问,凡十余日,不饮不食。潜窥之,瞑若睡。一日晨兴,有少女搴帘入,明眸皓齿,光艳照人,微笑曰:“跋履终日,惫极矣!被汝纠缠不了,奔驰百里外,始得一好庐舍,道人载与俱来矣。待见其人,便相交付耳。”敛昏。小谢至,女遽起迎抱之,翕然合为一体,仆地而僵。道士自室中出,拱手径去。拜而送之。及返,则女已苏。扶置床上,气体渐舒,但把足呻言趾股痠痛,数日始能起。

      后生应试得通籍。有蔡子经者与同谱,以事过生,留数日。小谢自邻舍归,蔡望见之,疾趋相蹑,小谢侧身敛避,心窃怒其轻薄。蔡告生曰:“一事深骇物听,可相告否?”诘之,答曰:“三年前,少妹夭殒,经两夜而失其尸,至今疑念。适见夫人。何相似之深也?”生笑曰:“山荆陋劣,何足以方君妹?然既系同谱,义即至切,何妨一献妻孥。”乃入内室,使小谢衣殉装出。蔡大惊曰:“真吾妹也!”因而泣下。生乃具述其本末。蔡喜曰:“妹子未死,吾将速归,用慰严慈。”遂去。过数日,举家皆至。后往来如郝焉。

      异史氏曰:“绝世佳人,求一而难之,何遽得两哉!事千古而一见,惟不私奔女者能遘之也。道士其仙耶?何术之神也!苟有其术,丑鬼可交耳。”

      译文:

      渭南姜部郎的宅子里,有很多鬼魅,经常出来迷惑人,姜部郎一家因此迁走了。留下个仆人看门,死了;连换了好几个,都死了。姜家只得废弃了这座宅子。

      同村有个书生叫陶三望,一向倜傥不羁,好和妓玩耍,但每次喝完酒就走了。朋友故意让妓夜晚投到他门上,陶生笑着收留,实际上终夜也不沾染。曾有一次,陶生在姜部郎家住宿,有个丫鬟夜晚私奔了来,他坚决拒绝,始终不乱。姜部郎因此很看重他。陶生家里贫穷,又死了妻子,几间草房,酷暑天受不了闷热,便向姜部郎请求,要借住到他家的废宅子里去。部郎因为那座宅子太凶,不同意。陶生便作了一篇《续无鬼论》献给部郎,还说:“鬼有什么能为?”部郎因为他执意恳求,便答应了。

      陶生到废宅子里打扫了厅房,傍晚,把书放下,回去取别的东西;回来一看,书却没有了。陶生很奇怪,仰面躺在床上,屏住呼息看有什么变故。过了一顿饭的工夫,听见有脚步声。陶生斜眼一瞅,见两个女子从屋里出来,把丢失的书送还到桌子上。一个约二十岁,另一个约十七八,都很艳丽。两个女子悄悄地走过来站在床下,相视而笑。陶生一动不动。那年长的女子翘起一只脚,踹了下陶生的肚子,年小的那个捂着嘴偷偷地笑起来。陶生觉得心神摇荡,像要控制不住自己,急忙收回杂念,始终不理她们。大女子便走近他,用左手拔他的胡须,右手轻轻地拍他的脸,发出很小的响声。年小的女子笑得更厉害了。陶生猛然起身,大喝道:“鬼东西竟敢这样!”两女子大吃一惊,跑散了。陶生恐怕夜里被她们扰乱受苦,想搬回去,又怕人说他言而无信,便起来点上灯读书。只见暗处鬼影恍惚,陶生全然不睬。快到半夜,陶生点着蜡烛睡下,刚闭眼,觉得有人用根细的东西捅自己的鼻孔,非常痒。大声打了个喷嚏,听见暗处隐隐有笑声。陶生也不说话,假装睡着了等待着。一会儿,见那个少女拿着根细纸捻,悄悄地摸了过来。陶生突然起身,大声呵斥,少女飘然窜掉了。睡下后,少女又来捅耳朵,折腾了一夜,没得安宁,鸡叫后,才寂静无声了。陶生才大睡了一觉。白天便没看见和听见什么。

      太阳落山后,鬼影又恍惚出现。陶生便在夜晚做起饭来,打算一夜不睡,熬到明天早上。那大女子渐渐过来,把胳膊伏到案几上,看陶生读书;接着伸手把书合上了。陶生恼怒地去抓她,女子却飘散了。过了会儿,她又过来合上书。陶生便用手按着书读。那个少女偷偷地走到他身后,用两手一下捂住了他的眼睛,转眼跑开,远远地站着嘲笑他。陶生指着她骂道:“小鬼头!捉住便都杀了!”女子丝毫不怕。陶生便又戏弄说:“男女房中术,我一点不懂,缠我没用。”两女子微微一笑,返身走到灶边,一个劈柴,一个淘米,替陶生做起饭来。陶生夸奖道:“你们两人这样做,不胜过傻蹦乱跳许多吗?”一会儿,粥做熟了,两人又争着拿勺子、筷子、碗放到桌子上。陶生说:“感谢你们伺候,怎么报答?”女子笑着说:“饭中掺了砒霜、鸩毒了。”陶生说:“我和你们从无怨仇,怎至于给我下毒呢!”吃完,两女子又给盛上,争着跑来跑去的侍奉,陶生大乐。以后天天如此,习以为常了。渐渐熟悉后,对坐倾谈,陶生问她们姓名。大女子说:“我叫秋容,姓乔,她是阮家的小谢。”陶生又追问她们的来历。小谢笑着说:“痴郎!都不敢献出一次身子,谁要你问门第,想准备嫁娶吗?”陶生严肃地说道:“面对美人,怎会无情!但阴间的鬼气,人中了必定会死。你们不乐于和我住一起,走就是了;乐于住一起,就要安宁。如果你们不爱我,我何必玷污两位美人;如果爱我,你们又何必弄死一个狂生呢?”两女子互相看了一眼,像都被打动了。从此后,便不很耍弄陶生,但有时还把手伸到陶生怀里,或者扯下他的裤子扔在地上,陶生也不见怪。

      一天,陶生抄书,还没抄完就出去了。回来后见小谢趴在桌子上,正拿着笔代抄,看见陶生,扔下笔斜瞅着他笑起来。陶生走近一看,虽然字写得太拙,但行列倒还整齐。便夸奖说:“你还是个很雅的人呢!如果喜欢这个,我可以教你。”说完,把她抱在怀里,把着手腕教她写字。秋容从外面进来,见此情景,脸色一下子变了,像是嫉妒。小谢笑着说:“小的时候曾跟父亲学写字。很久不写了,真像在梦里。”秋容也不说话。陶生明白她的意思,假装没有察觉,也抱起她来,给她支笔说:“我看看你能写字吗?”秋容写了几个,陶生就站起来说:“秋娘真好笔力!”秋容才高兴起来。陶生便折了两张纸,写上字,让她们临摹,自己在另一个灯下读书,心中暗喜两个人都有了事做,再不会捣乱了。临摹完,两女子都站在陶生的桌前,让他评阅。秋容从没读过书,写的字让人认不出来。评判完,她自觉不如小谢,脸上现出羞惭的样子。陶生夸奖劝慰了一番,秋容的脸色才放晴了。两女子从此后拿陶生当老师侍奉,陶生坐着就替他挠背,躺下就给他按摩大腿,不仅再不敢欺侮,还争着讨好陶生。过了一个月,小谢的字竟然写得很端正秀气,陶生偶然夸赞了一句,秋容立即很惭愧。眼泪汪汪,泪珠如线,陶生百般安慰劝解,才作罢。此后,陶生就教秋容读书,秋容非常聪明,教一遍,不用再问第二遍,和陶生争着读,常常彻夜不眠。小谢又带了她的弟弟三郎来,拜在陶生门下。三郎约十五六岁,姿容秀美,拿来一支金如意作为送给老师的见面礼。陶生让他和秋容同学一经,只听满屋咿咿呀呀的念书声,陶生在这里设起鬼塾来了。姜部郎听说后,很高兴,按时供给陶生薪水。过了几个月,秋容和三郎就都能作诗,还经常互相唱和。小谢暗地里嘱咐陶生不要教秋容,陶生答应了;秋容暗地里嘱咐他不要教小谢,陶生也答应了。 一天,陶生要去考试,两女子涕泪相送。三郎说:“先生可假托生病不去;不然,恐怕会有不吉利时事。”陶生觉得托病不考太耻辱,还是去了。原来,陶生常以诗词讽刺时事,得罪了本县的权贵们,这些人天天想中伤陶生。暗地里贿赂学使,诬告陶生行为不检,将他下到了狱中。陶生花费用光,只得向犯人们讨饭,自以为活不成了。忽然一人飘飘忽忽地走了进来,原来是秋容,她给陶生送了饭来,面对着陶生悲伤地哽咽道:“三郎担心你不吉利,现在果然不错。三郎和我一块来的,他已去官府申诉了。”说了几句话,秋容就走了,别的人都看不见她。第二天,巡抚大人出门,三郎拦路喊冤,巡抚便命带他走。秋容入狱把这消息告诉了陶生,然后又返回去探听,三天没回来。陶生又愁又饿,度日如年。忽然小谢来了,凄伤得要死,说:“秋容回去时,经过城隍祠,被西廊里的黑判官强摄了去,逼她作小妾。秋容不屈服,现在也被囚禁起来了。我跑了一百多里路,奔波得十分疲乏,到北郊时。被荆棘刺破了脚心,痛彻骨髓,恐怕不能再来了。”说着,伸出脚来让陶生看,只见鲜血淋漓,湿透了鞋袜。小谢拿出三两银子,一瘸一拐地走了。

      巡抚提审三郎,问知他和陶生没一点瓜葛。无故替陶生告状,要杖打他,三郎扑地而灭。巡抚很惊异,看了看三郎的状子,情词悲恻。便提审陶生,问道:“三郎是什么人?”陶生假装不知。巡抚醒悟他被冤枉,释放了他。

      陶生回来后,一晚上没有一个人来。到了深夜,小谢才来了,凄惨地说;“三郎在巡抚衙门被官衙的守护神押到了冥司。阎王因为三郎很义气,已让他投生到富贵人家。秋容被囚禁了这么久,我写了诉状投到城隍府,又被压下,递不上去,怎么办呢?”陶生忿怒地说:“黑老鬼怎敢这样!明天我去推倒他的'塑像,踏为碎泥。再数落城隍之罪,骂他一顿。手下的官吏如此横暴,难道他在醉梦中吗!”两人相对坐着,悲愤不已。不觉四更将尽,秋容忽然飘然来了。陶生和小谢惊喜万分,急忙询问。秋容哭着说:“我为了你,受尽了千辛万苦!那个黑判官天天拿刀杖逼我,今晚忽然放我回来,说:‘我没别的意思,原是出于喜爱你。既然不愿意,我也不曾玷污你。烦你告诉陶秋曹,不要责备我。’”陶生听说,稍微高兴了些,想跟她们二人同床,说:“今天我愿意为了你们去死!”两女子凄伤地说:“一向受你开导,现在很知道些道理,怎忍心因为爱你而害死你呢?”执意不肯。三人亲热地抱在一起,感情如同夫妻。两个女子患难与共,互相嫉妒的念头早已消散了。

      一次,一个道士在路上遇到陶生,看着他说:“你身上有鬼气。”陶生很惊异,详细对道士说了。道士说:“这两个鬼很好,不能辜负了她们。”便画了两道符,交给陶生,说:“回去给那两个鬼,看她们的运气,如听到门外有哭女儿的,吞下符立即出屋,先到的可以复活。”陶生道谢,接下符回去给了两个女子。过了一个多月,果然听见门外有哭女儿的,两女子争相奔出。小谢匆忙之中忘了吞符。见有辆丧车经过,秋容径直跑过去,进入棺材不见了。小谢进不去,痛哭着返了回来。陶生出去一看,原来是富户郝家为女儿出殡。众人都见一个女子进入棺材不见了,正在惊疑,忽听棺内有声音,歇下肩开棺一看,女子已经苏醒。于是,众人把棺暂时寄放在陶生的书房外面,围护着。郝某询问女儿,女子回答说:“我不是你女儿。”就把实情讲了一遍。郝某不太相信,想抬她回家。女子不听,径直奔入陶生的书房,躺在床上不起来。郝某便认了陶生为女婿走了。陶生走近女子端祥了一下。面貌虽然不一样,但艳丽不亚于秋容。陶生大喜过望,两人高兴地叙起往事。忽听有呜呜的鬼哭声,原来是小谢在暗处哭泣。陶生心中非常可怜她,便端着灯过去,宽慰她。小谢哭得衣衫全是泪水,悲痛不已,直到天明才走了。

      天亮后,郝某派丫鬟、婆子送来嫁妆,居然和陶生真正成了翁婿了。晚上,陶生和秋容进入洞房,小谢又哭起来。这样过了六七夜,陶生夫妇都觉凄惨,竟不能同床。陶生十分忧虑,想不出办法。秋容说:“那个道士,真是仙人。你再去求他,或许他会同情相救。”陶生认为很对,访查到那道士住的地方。便去跪在地上哀求。道士极力说:“没办法!”陶生哀恳不已。道士笑着说:“痴书生真能缠人!合该和你有缘,我就竭力使出我的法术吧。”于是跟着陶生回到家中,要了一间静室,闭上门坐着,告诫陶生不要询问。过了十几天,道士不吃也不喝。陶生偷偷地往屋里瞅了瞅,道士像睡着了一样。一天早晨起来,有个少女掀开门帘进来,长得明眸浩齿,光艳照人,微笑着说:“奔跑了一夜,累死了!被你纠缠不休,跑到百里之外,才找到一个好躯壳,道人载着一起来了,等看见那人,便交给她。”到黄昏,小谢来了,女子突然迎上去抱住她,顿时合为一体,倒在地上僵死过去。道士从房中出来,拱拱手径自走了。陶生再拜。送走道士回来,见女子已经苏醒过来,扶她到床上,精神渐渐复原,只是握着脚说脚趾大腿酸疼,几天后才能起来。

      后来,陶生科考得中。有个叫蔡子经的和他同榜,因为有事来拜访陶生,住了几天。小谢从邻居家回来,蔡子经看见她,急忙跑过去跟着细看。小谢侧身躲避,心里暗怒他太轻薄。蔡子经对陶生说:“有件令人非常骇异的事,能告诉你吗?”陶生询问,蔡子经回答说:“三年前,我的小妹去世,过了两夜尸体忽然不见了,到现在我还在疑虑。刚才看见尊夫人,怎么这样像我的小妹呢?”陶生笑着说,“我的妻子很丑,怎敢和你妹妹相比?但我们既然是同榜,交情又好,不妨让她见见你。”于是进入内室,让小谢穿上原来的葬服出来。蔡子经见了大惊说:“真是我的妹妹!”便哭起来。陶生对他详细讲了事情经过。蔡子经高兴地说,“妹子没死,我要尽快回家,告慰父母。”于是走了。过了几天,蔡家全家都来了。后来,就像郝家一样,与陶生来往密切。

      剧情简介

      聊斋志异系列由六个最具代表性的故事,包括《画皮》《小翠》《痴心灵雀》《陆判》《小谢和秋容》《小倩》,各有不同的特色与风格。

      陆判

      换头风波,书生上天下地状告冥官,讨取公道。胡可饰演的小曼与黄晓明饰演的书生兼医生白扬展开了一段生死恋,即使小曼死了变成鬼,白扬也要追入地府去与之相会。

      画皮

      这是一个关于女鬼复仇的故事:梅三娘与陈楚慧同为心爱的人害死,在丈夫王安旭与明霞公主成亲当晚,两人变成厉鬼前来索命。

      小翠

      灵狐报恩,嬉闹中化解危机,痴儿巧妇,每天制造欢乐笑声。狐女小翠之母为报答恩人王源智,将小翠嫁给王源智又痴又傻的儿子王元丰,演绎出一个有趣、好玩的故事。

      阿宝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讲述痴心名士孙子楚(袁弘饰)爱慕才女阿宝(杨丞琳饰),化身灵雀传达爱意,终于如愿以偿的故事。左手有六根指头的兽医孙子楚医好了赵家小姐阿宝的鹦鹉,与阿宝一见钟情。阿宝拒绝恶少柴少安的求亲,恶少找人给阿宝施咒使其得了“失忆症”,视子楚为陌路。子楚每天以真情打动阿宝,却被害身亡;阿宝殉情,阎王让他们重返人间。最终子楚考到功名,有情人终成眷属。

      小谢

      书生勇闯鬼屋,巧遇两只调皮鬼,经历了多番生死患难,发生了一段浪漫感人的爱情故事:TAE饰演的书生陶望三住进了一个鬼宅,碰到了霍思燕饰演的秋容、香港演员唐宁饰演的小谢等一帮女鬼,几经惊吓后却和她们成为了朋友。这些女鬼帮陶望三在招亲大会上打败了文武状元,眼看陶望三就可以娶到富家小姐了,可小谢爱上了陶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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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你进入一个奇幻的世界,感受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聂小倩要勾引宁采臣的魂魄,不知不觉间却成了爱情的俘虏,但千年树妖不会让他们轻易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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