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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未及抖去一路风尘,便以一种惊诧的口气嚷开了:哟,你还有心思看书。
诚然,读书是我的爱好,老友说此话也自有他的道理,数年前他南下广东时就曾好言劝过我:不要老是沉湎于读书,有这些精力就出去多找点钱。照他的意思是说:读书只会贻误我的前程,于家庭于自己都没多大好处的。而今老友一副红光满面的样子,不用问也知他是衣锦荣归了。而我依然如故,相形之下也自觉惭愧。但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记得我这个尚未脱贫的朋友,确实也可见友情的可贵,是令人万分激动的。于是在惘惘然中,我不由暗自佩服老友这句“还有心思”一词用得极为绝妙;一则是我新近家遭不幸,二则我看书姿态未改,斜倚在一张苍黄的竹椅上,手捧诗书不声不响的读,老僧入定似的一动不动的看,读到精彩处,则合卷闭目沉思,一副安恬自适的样子,三是这么多年来我根本就没有多大变化,境况还没有他出走时的好。故此我说他“还有心思”用的恰如其分。
手中着本书是我最近常看的,上面有个细节是说在一个极其残酷的战争年代,一支在荒漠中常年作战的军队中的一个士兵终于得到了一次回家的权利,然而他在临行前,却意外地将这份特殊的权利让给了另外一个士兵,而他依旧在荒漠中做着饥渴的,沉沉的回乡的梦。
回家是游子心灵中一道最美的风景,而这e79fa5e98193e78988e69d83366位士兵却甘愿承受精神上巨大的痛苦,放弃自己应该的权利,这便有一种古士侠风的风格了,要知道那是他朝思暮想日夜牵挂的家哟。我的心之所以受到感动,并不因为他活出了一个人的精神价值,在危难中时时想着别人而甘愿牺牲自己。而是他替我们说出了一个迫切需要而又倍受关注的主题:奉献,我们的精神家园需要互敬互助的关怀。
老舍《猫》
我们家的大花猫性格实在古怪。说知它老实吧,它有实的确很乖。它会找个暖和的地方,成天睡大觉,无忧无虑,什么事也不过道问。可是,决定要出去玩玩,就会出走一天一夜,任凭谁怎么呼唤,它也不肯回来。说内它贪玩吧,的确是啊,要不怎么会一天一夜不回家呢?可是它听到老鼠的一点儿响动,又多么尽容职。它屏息凝视,一连就是几个钟头,非把老鼠等出来不可!
老舍先生的《猫》。
原文节选:
这种小动物确是古怪。不管你多么善待它,它也不肯跟着你上街去逛逛。它什么都怕,总想藏起来。可是它又那么勇猛,不要说见着小虫和老鼠,就是遇上蛇也敢斗一斗。它的嘴往往被蜂儿或蝎子螫的肿起来。
赶到猫儿们一讲起恋爱来,那就闹得一条街的人们都不能安睡。它们的叫声是那么尖锐刺耳,使人觉得世界上若是没有猫啊,一定会更平静一些。
可是,及至女猫生下两三个棉花团似的小猫啊,你又不恨它了。它是那么尽责地看护儿女,连上房兜兜风也不肯去了。
郎猫可不那么负责,它丝毫不关心儿女。它或睡大觉,或上房去乱叫,有机会就和邻居们打一架,身上的毛儿滚成了毡,满脸横七竖八都是伤7a686964616fe78988e69d83361痕,看起来实在不大体面。好在它没有照镜子的习惯,依然昂首阔步,大喊大叫,它匆忙地吃两口东西,就又去挑战开打。
过了满月的小猫们真是可爱,腿脚还不甚稳,可是已经学会淘气。妈妈的尾巴,一根鸡毛,都是它们的好玩具,耍上没结没完。一玩起来,它们不知要摔多少跟头,但是跌倒即马上起来,再跑再跌。它们的头撞在门上,桌腿上,和彼此的头上。撞疼了也不哭。
它们的胆子越来越大,逐渐开辟新的游戏场所。它们到院子里来了。院中的花草可遭了殃。它们在花盆里摔跤,抱着花枝打秋千,所过之处,枝折花落。你不肯责打它们,它们是那么生气勃勃,天真可爱呀。可是,你也爱花。这个矛盾就不易处理。
扩展资料:
《猫》是老舍创作的一篇状物散文,发表于《新观察》1959年第16期 [1] 。该文描述的是老舍的家猫,其形象在老舍的笔下栩栩如生,挚情跃然纸上,表达了作者爱猫至深是有缘由的。该篇文章已选入人教版小学课本四年级。
创作背景:
1950年4月,老舍和夫人胡絜青及其子女一起,搬进了一所位在北京的小三合院。他在这所小房的院子里,养了不少花草,当普通朋友来访的时候,请他们看花、看猫。
老舍是名副其实的“爱猫党”。他一生养过很多猫,对猫的喜爱之情常常溢于言表。查看老舍养猫的三个时期:济南时期、北碚时期、北京时期,便知大都是和家人住在一起的时候,婚姻美满,家庭幸福。
参考资料:猫 (老舍散文作品)百度百科
老舍《猫》
我们家的大花猫性格实在古怪。说它老实吧,它有实的确很乖。它会找个暖和的地方,成天睡大觉,无忧无虑,什么事也不过问。可是,决定要出去玩玩,就会出走一天一夜,任凭谁怎么呼唤,它也不肯回来。说它贪玩吧,的确是啊,要不怎么会一天一夜不回家呢?可是它听到老鼠的一点儿响动,又多么尽职。它屏息凝视,一连就是几个钟头,非把老鼠等出来不可!
它要是高兴,能比谁都温柔可亲:用身子蹭你的腿,把脖子伸出来让你给它抓痒,或是在你写作的时候,跳上桌来在稿纸上踩印几朵小梅花。它还会丰富多腔地叫唤,长短不同,粗细各异,变化多端。在不叫的时候,它还会咕噜地给自己解闷儿。这可都凭它的高兴。它要是不高兴啊,无论谁说多少好话,它一声也不出。
它什么都怕,总想藏起来。可是它又勇猛,不要说对付小虫和老鼠,就是遇上蛇也敢斗一斗。
它小时候可逗人爱哩!才来无们家时刚好满月,腿脚还站不稳,已经学会了淘气。一根鸡毛、一个线团,都是它的好玩具,耍个没完没了。一玩起来,不知要摔多少跟头,但是跌倒了马上起来,再跑再跌,头撞在门上、桌腿上,撞疼了也不哭。后来,胆子越来越大,就到院子去玩了,从这个花盆跳到那个花盆,还抱着花枝打秋千。院中的花草可遭了殃,被它折腾的枝折花落。
我从来不责打它。看它那样生气勃勃,天真可爱,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跟它生气呢?
冯骥才《珍珠鸟》
真好!朋友送我一对珍珠鸟。放在一个简易的竹条编成的笼子里,笼内还有一卷干草,那是小鸟舒适又温暖的巢。
有人说,这是一种怕人的鸟。
我把它挂在窗前,那儿还有一盆异常茂盛的法国吊兰。我便用吊兰长长的、串生着小绿叶的垂蔓蒙盖在鸟笼上,它们就像躲进深幽的丛林一样安全;从中传出的笛儿般又细又亮的叫声,也就格外轻松自在了。
阳光从窗外射入,透过这里,吊兰那些无数指甲状的小叶,一半成了黑影,一半被照透,如同碧玉;斑斑驳驳,生意葱茏。小鸟的影子就在这中间隐约闪动,看不完整,有时连笼子也看不出,却见它们可爱的鲜红小嘴从绿叶中伸出来。
我很少扒开叶蔓瞧它们,它们便渐渐敢伸出小脑袋瞅瞅我。我们就这样一点点熟悉了。
3个月后,那一团愈发繁茂的绿蔓里边,发出一种尖细又娇嫩的鸣叫。我猜到,是它们,有了雏儿。我呢?决不掀开叶片往里看,连添食加水时也不睁大好奇的眼去惊动它们。过不多久,忽然有一个小脑袋从叶间探出来。更小哟,雏儿!正是这个小家伙!
它小,就能轻易地由疏格的笼子钻出身。瞧,多么像它的母亲;红嘴红脚,灰蓝色的毛,只是后背还没有生出珍珠似的圆圆的白点;它好肥,整个身子好像一个蓬松的球儿。
起先,这小家伙只在笼子四周活动,随后就在屋里飞来飞去,一会儿落在柜顶上,一会儿神气十足地站在书架上,啄着书背上那些大文豪的名字;一会儿把灯绳撞的来回摇动,跟着跳到画框上去了。只要大鸟在笼里生气儿地叫一声,它立即飞回笼里去。
我不管它。这样久了,打开窗子,它最多只在窗框上站一会儿,决不飞出去。
渐渐它胆子大了,就落在我书桌上。
它先是离我较远,见我不去伤害它,便一点点挨近,然后蹦到我的杯子上,俯下头来喝茶,再偏过脸瞧瞧我的反应。我只是微微一笑,依旧写东西,它就放开胆子跑到稿纸上,绕着我的笔尖蹦来蹦去;跳动的小红爪子在纸上发出嚓嚓响。
我不动声色的写,默默享受着这小家伙亲近的情意。这样,它完全放心了。索性用那涂了蜡似的、角质的小红嘴,“嗒嗒”啄着我颤动的笔尖。我用手抚一抚它细腻的绒毛,它也不怕,反而友好地啄两下我的手指。
白天,它这样淘气地陪伴我;天色入暮,它就在父母的再三呼唤声中,飞向笼子,扭动滚圆的身子,挤开那些绿叶钻进去。
有一天,我伏案写作时,它居然落到我的肩上。我手中的笔不觉停了,生怕惊跑它。呆一会儿,扭头看,这小家伙竟扒在我的肩头睡着了,银灰色的眼睑盖住眸子,小红脚刚7a64e78988e69d83337好给胸脯上长长的绒毛盖住。我轻轻抬一抬肩,它没醒,睡得好熟!还呷呷嘴,难道在做梦?
我笔尖一动,流泻下一时的感受:
信赖,往往创造出美好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