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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知的这时应该是阳春三月.可今年例外,春意盎然的时候,伴着丝丝寒风融化在路旁的小水洼中道,屋外下着牛毛小雪,一团团,却出人意料地下版了一场雪.早晨.等上第一节课时,像是权一片片被撕碎的棉花,雪下大了.,雪花大得成一簇簇.
又下雪了,我呆呆地望着窗外,傻傻地看着雪花在天上跳下来,随风飘啊飘的,一到地上便化作了水,再也不留一丝痕迹。这片可怜的小雪花,明知道自己注定要灭亡,却为什么还要离开家来到大地上呢?
“哎,想什么呢?”同桌拍了拍我的肩膀,“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她脸上挂满了灿烂的笑,手里拿的是棒棒糖,“生日快乐。”
生日?对啊,我忽然记起了什么。今天是我生日了,而我寂落的心情中却早已忘却了。
父亲病倒了。他为了全家的生计e799bee5baa6e79fa5e98193e78988e69d83336奔波劳碌了大半辈子,从未向困难低过头,而今,生活的重担压弯了他的背,病痛摧毁了他的坚强。今年的雪来得这么早。这才是什么时候,竟下过了两场雪,我裹紧衣服冲出教室,白色的晶体落在脸上,凉丝丝的,风吹在身上,透骨的冷。公路已被雪水染成深色,正如我的心情一样昏暗。雪花一如既往,随风飘舞着,消亡着……
记得小时候每次下雪,父亲便会带着我滚雪球,打雪仗,再堆一个好大好大的雪人。而这时,我总会任性地将刚刚堆好的还来不及安上鼻子的雪人踢得粉身碎骨,父亲会佯装发怒追着我满院子跑。当然,我不会示弱,我会边跑边抓起雪来反击,砸得父亲头发上,眉毛上都是雪,像圣诞老人。我就站在一边咯咯的笑。妈也总是倚在门框上,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着“责备”父亲“你都多大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胡闹……”
那些记忆被时间的车轮无情的辗过,零零散散,化作灰尘,好像十分邈远,却又似在昨天,以至于我现在仍能触摸到那份气息,那样鲜活,然而如今已物是人非。
寒风吹来,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而现在的我,再也不会抱怨为什么没有人来接我,也不能再抱怨什么了。
.那天,父亲倚在床头,双眼直钩钩地盯着吊瓶里冒着的泡,问我“丫头,爸老了吗?”父亲从没有问过这样的问题,我想了想,竟不知如何回答。
父亲看上去的确比同龄人老很多,长年的风吹日晒使他的皮肤干燥得如同皲裂的大地,皱纹也早早的爬满了他的额头,里边夹杂的是他打了一辈子交道的黄土的颜色,再也无法洗去——可是,父亲老了吗?
生日,真不知这个生日该如何去过。
不知什么时候,我已走到了家门,而父亲,正站在门口等。无情的雪打在父亲身上,狂风几乎随时都能将他掀倒在地。“爸——”我赶紧跑过去搀住父亲:“你怎么出来了?你的病刚好……”
但我已经无法再听到父亲回答的是什么了,屋里的景色令我怔住了——桌上摆满了我爱吃的菜。我不知道炒这些菜对父亲意味着什么,他会多早起来上街买菜,会准备多长时间,会……
可父亲的身体……我不由得哽住了。
父亲坐在桌子那头,烛光映在他饱经风霜的脸上,红彤彤的。他的眼中闪着蜡烛的光。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吹灭蜡烛的。总之那一切似乎都在一瞬间凝固住了。父亲正拿着刀又去切蛋糕,我一手拦住了他。
“爸,我来吧。”
父亲的手停住了,我看见他眼睛中分明跳跃着晶莹的东西,而我,早已泪流满面……
雪还在下着,厚厚的棉被早已覆盖住大地,温暖着它……
印象中,似乎是整整一年没下雪,当然也只有冬天才会下雪。可是,不下雪的冬天,却着实让人感到它是荒冷而漫长的。还好,积聚了一年的雪,终于下在了牛年的开春。
对于我这个不喜欢冬天的人来说,在冬天,唯一能够给予兴趣的就是雪了。冬天不下雪,就会觉得心情焦虑,再说了,北方的冬天没有雪,不就跟南方没什么两样了么?所以,记忆中的冬天就是白茫茫的风景,置身于雪的世界里,人仿佛就是一个飘渺的生灵,满心都是圣洁,而忘记了周遭的荒凉与嘈杂。而我,就是喜欢这种感觉。
前天听到天气预报有雪的预兆时,心情是无比的欣喜:要下雪了!北京终于要下雪了!心想:上苍终于肯施舍她那惜贵的眼泪了!冬天已经进入尾声,本以为北京的冬天无雪了,但在心情沮丧的时候,终于给了一些安慰。
第二天早上一睁眼,看外面,哇!春雪飘飘,零零星星,悠然落地,虽然下得不大,但地上已经被白色铺盖,房顶上、树枝上、车子上几乎也是雪的痕迹……可谓一夜间,突然是“千树万树梨花开”,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这是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轻轻推窗,一丝凉意夹着雪片扑面而来,雪落在脸颊的感觉润泽而舒畅,就像初来世间,纯净而又纯粹。大自然的造化是如此神奇而美妙。这个时候,真想冲出家门,沐浴在雪花满天飞的世界里,任由雪的洗礼,感受她的圣洁和冷艳。
春有百花,秋有凉风,冬听雪。这是四季轮回的象征。真的难以想象,在冬天,无雪的世界将是什么样子,我想那将是更加苍凉,更加让人忧虑。因为不仅失去了冬天的精彩,更重要的是,在地球趋暖的情况下,暖冬对人类的威胁将是不可估量的,不符合自然规律的季节还能指望“天时、地利、人和”么?当然是不可能。
然而,相比对后者的恐惧,我更不愿意失去冬天的颜色。其实,雪不止点缀了冬天的美丽,也滋养了冬天的干涸。雪对于冬天的重要,无异于水对于生命。
北风吹,雪花飘,人逍遥。这是孩童时代的冬日印象。那种纯洁的景象,估计今后不会再有了。
而这场e69da5e887aae799bee5baa6e997aee7ad94331小小的雪,尽管没有记忆中那样满山遍野,但它还是悄悄下了,并且下在了2009年的开始,让人体味到暖暖的。它仿佛也昭示着一个充满惊喜的春天已经到来……